听到女人将电话挂断,靳青和夏添继续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
这时候,屋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夏添眨眨眼,这个时间,过来的能是谁。
靳青却是有些得意:她赢了,瞪眼睛比赛,她从来都没输过。
见靳青坐在原地不动,夏添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身去开门。
夏添心里忽然有些压抑,明明他才是需要人照顾的残疾人...
之后,靳青敏锐的发现,夏添的身体似乎更加柔弱,拄着拐杖竟然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叹了口气,靳青转头用后背对着夏添,这孩子太可怜,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夏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隔壁的中年女人。
往常的时间,那女人永远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白天她永远都是灰头土脸,到了晚上,她的脸会变成一个花里胡哨的调色盘。
她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恶意,就仿佛恨不得与全世界同归于尽。
可现在,虽然相貌没变,衣着没变,但夏添却清楚的感觉到,这女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此时的女人,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揪揪,身上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黄的白T恤,脚下是一双有些破旧的灰色拖鞋。
但是她的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
她的手中端着两只大碗,一只里面装着满满一碗煎鸡蛋,另一只碗里则是红烧肉。
女人的身体微微前倾,她的脖子上勾着一双粗糙干瘦的小手。
发现夏添一脸平静的站在门边,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丝毫没有的让自己的进去的意思,女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又放弃了。
夏添现在的反应,让女人忽然想到了自己这两年与夏添之间的那些纠葛。
再加上夏添对自己的工作内容知道的清清楚楚,女人双颊微微泛红,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夏添准备关门的时候,却见女人脖子上的小胳膊微微一动,一个小脑袋从女人肩膀上露了出来。
看到女人被这个力道勒的微微皱眉,夏添:“...”光看着就觉得很难受。
小姑娘扒着妈妈的肩膀用力向夏添屋里看,在看到背对着门坐着的靳青后,小姑娘眼睛一亮:“兔子姐姐!”
靳青:“...”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夏添:“...”这个外号起的还真是贴切啊!
将手中的两个碗放在夏添的桌子上,女人走到靳青面前,对着靳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对于她来说,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会比她女儿更重要。
对于靳青,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直到这时夏添才知道,这女人的名字叫做詹红梅,她女儿则叫做丁晓莹。
磕完头后,詹红梅并没有起来,而是直接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和晓莹他爸老丁原本是在工厂里认识的,那时候我是厂妹,他是组长...”
詹红梅的故事才刚讲了个开头,便被靳青提着腰带拎了起来。
靳青打开门直接将詹红梅和丁晓莹扔了出去:“没有售后,没有三包,以后雇老子干活,按次结账,没事莫挨老子...”
詹红梅一边揉的摔疼的屁股,一边小心翼翼抱紧被靳青丢在自己怀里的女儿:靳青是她见过翻脸最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