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分钟后，零号的声音传来。
“天亮了，各位比赛选手睁开双眼。”
刚睁眼，陈沐就见到苏颂气喘吁吁的趴在桌子上。面色潮红，全身无力一般。
尽管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众人还是有些怒气。
什么规则，会如此严格，惩罚如此之大。
“请问，零号先生，或者说小姐。”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的源头，小晓面容严肃的说到，“我可以打断，问一些问题吗？”
“是的，必须问一些东西。”是“大块头”的郭外，似乎也有些愤懑。
其他大部分人也都面露怒色。
那机械般的声音消失了几秒，似乎也在思考，但一会又传来了声音。
“为了不耽扰比赛的进程，小晓选手只有三十秒时间。并且我有权选择是否回答。”三十秒也应该是够了的。
“好。”小晓应了一声，之后便道了出来，“请问零号，这场比赛的奖品是什么？”这是早上遗留的问题，但并没有提出。
“无可奉告。”机械的声音冰冷地说到，但似乎也会“在意”选手的心情，说到，“但这个问题的答案的相关线索在比赛场地里有出现。”
“比赛惩罚拿选手身体甚至涉及到性命是否合理。”小晓没有过多的思考。
“当选手参加比赛时，便已经同意了这个观点。”
“零号是否清除了我们参加比赛的记忆。”
“是的。”
没错，和自己等人料想的一样，这段记忆确实被零号抹掉了。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力量，但光抹掉记忆这个行为就匪夷所思。
现在时间也没有多少，小晓接着问到：“这个比赛正常进行会涉及到选手的安全吗。”
“会。这一点在你们参赛的时候已经同意。”零号并没有小晓那样急迫，“你们的安全与现在的生命，都可能死去，甚至说，这个比赛就是通过筛选生命来考核的。”
筛选生命？为什么？仅仅因为所谓的“比赛”？比赛的成立有过一丝的人性吗？有在意过生命吗？
“那请问零号，”陈沐可以看出脸色潮红的小晓已经十分生气，“你举办如此可怕的比赛。你可有珍惜过人命？如此草芥人命，涉及性命，将选手的性命视为筹码，进行筛选，你是否是一个变态的强盗？”
一口气说出来，小晓极力克制着自己想骂人的举动说出这番话。此时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零号的声音顿了一段时间。许久还是一瞬。陈沐自己也没有搞清，她在小晓的说辞下也有一瞬恍惚。
是的，这个比赛就是“筛选生命”。是生命。不是金钱之类的。
这不是小说。是真实的生命，失去了，便是永恒。
最后，零号的声音打断了陈沐对这个比赛的思考。
“我不是强盗，我是慈悲者”他或者说是她顿了顿，又似乎是“解释”到：“我是有私心的法官，私心向着生命。”
法官？对着生命如此莫若，这也叫法官？
之后就是几秒的沉默。之后再次响起冰冷的声音。
“选手小晓因耽误比赛正常进行，惩罚她一天左手无知觉，现在施行。”
接着，陈沐就看见，小晓的左手一顿，接着自然垂下，似乎脱离的自己的掌控。
小晓本人并没有在意，右手摘下了头上棕色的帽子放在双腿之间，露出了偏棕色的单马尾秀发，垂到肩处。
陈沐知道，她提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意这些。她是一个勇者。陈沐打心底敬佩她。
同时陈沐也知晓了自己是一个懦夫，她敬佩小晓，因为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提问的。现在这个局面，自己只能尽量说维护好自己的生命了。
似乎所有人都有一种迷茫感，怎么，才可以保全自己。
几乎没有人在意零号的那一句话。
我不是强盗，我是慈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