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禀道:“这位就是澳洲神医……”话音未落,对方已经一个福下去了。
刘三赶紧摘下口罩作揖,双方见礼。
刘大霖的孺人说得是一口本地的临高话,刘三不甚了了,只好说了几句客气话。赵管家会说新话,居中翻译了几句,话中之意就是请大夫尽量施治,只要能救回老爷的命,刘家愿意重酬。
“重酬不重酬的就不用谈了。”刘三说道,“不过,施治的事情必须完全听我得,否则就请你们奶奶另请高明。”他这话得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这个不行,那个不许。
赵管家和大奶奶嘀咕了一阵,说:“大奶奶说了:但凭先生施治,只要能救回老爷的命来。”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说着示意张子怡拿出一张纸来,原来这是《家属告知书》,根据时袅仁的意见,医务方面的种种手续也必须从现在起齐备起来,从制度上先规范起来。
这会对刘家的人来说,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只要能救老爷的命,再大的代价也愿意。尽管他们不大理解为什么要有这一纸文书:治病这事在古代是听天由命的,没有看不好病要请医生吃拳头的理,更没有医疗事故这码事。大奶奶虽然对澳洲人的做派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按照刘三的要求,在这一纸文书上签字画押。
刘三和和章子怡来到正房里,屋里有佣人在旁伺候,刘三嫌屋子里太黑,空气又浑浊,关照将窗户全部打开,这才靠近床边开始诊断。
刘三仔细查看,见刘老爷面色潮红,呼息急促,额头上还有湿毛巾。看样子就是发烧了。
张子怡不待他吩咐,立刻量体温、血压,刘三也不装模作样的诊脉了,而是直接拿听诊器了。
“体温39.6!”张子怡报着数值,随后又麻利的拉出刘进士的胳膊,测量血压――刘大霖果然患有高血压。行动不便,长期卧床的人很容易造成一系列的并发症:褥疮,电解质紊乱,肺部感染,便秘等等。尽管还不能确认是哪一种并发症造成的。刘三初步判断是感染性的发作。这让他稍稍松一口气――抗感染是元老医生在本时空除了手术之外的第二大大杀器。
一番手忙脚乱的初步诊断结束,他们回到厢房里,又把伺候刘大霖的贴身仆佣叫来询问了病情。很快就确诊了。他病情并不复杂:主要病因是因为感冒造成肺炎发作。而他的肺部感染在之前已经相当的严重。
“他是周身的病,治疗肺炎容易,但是并发症的问题就难办了。这牵涉到多个科室的专业。要会诊。”刘三不由得审慎起来,“实话说最好让刘进士住院治疗。”
“他们多半是不愿意的,就家庭病房吧。只是要劳动其他大夫也来刘家了。”
“只好这样了。”刘三说着考虑下治疗方案,总体来说,抗感染治疗的拿手好戏,他们手里有足够的抗生素可以使用,对没有多少抗药性的细菌来说有足够的作用,其次是降血压,制药厂的实验室里倒是试制了丹参注射剂,但是临高版的的丹参注射剂的疗效和毒理还没有得到足够的试验――缺少试验用动物,而不幸的是在本时空高血压是一种很稀有的疾病,搜罗来的流民中间临床病例少之又少。丹参注射剂迄今为止只能算是勉强通过了二期试用。
“要不用利血平?”张子怡知道制药厂里正用广东产的一种叫“麻三端”的罗芙木的根提炼利血平。利血平是传统的降压药物,是目前制药厂能够制造的几种心血管药物之一。
“实验室里的利血平就做了动物试验,临床连一期试验都没做过,贸然给刘进士用了恐怕会要了他的命。再说他有肺炎,利血平的用上去极有可能会有不良反应。”刘三考虑再三,决定还是用他自己蒸馏出来的丹参注射液。
这时候护士和符悟本都来了。当下由张子怡分派工作,先给刘进士挂水,静脉注射抗生素――尽快消炎退烧才能确保下一步的治疗。
“刘进士可能还有褥疮之类问题,我想先给他做一下护理。”张子怡说,“就算没有,清洁工作也要做一下。”
“好,不过要注意保暖。”刘三说着赶紧骑着自行车又到了百仞总医院,把刘大霖的病历给正在医院里的几个元老大夫们看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