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说去就去,第二天就找了个借口去青州城见路县令了。
路县令昨天才收到朝廷的公文,说是之前指定的王刺史因病不能来上任了,现在来上任的是郭刺史。
他还没来得及派人出去打听这位郭刺史的来历,白善就过来找他了。
他那里不仅有郭成的出身,甚至还有郭成的履历,这就有点恐怖了,路县令许久说不出话来。
等他反应过来便笑了一声道:“白县令不愧是出身名门望族,我这儿才知道刺史换人,白县令就已经连人的来历都弄清楚了。”
白善笑道:“不过是依托几位在朝中的朋友打听打听消息罢了。”
路县令这才想起来,这一位不仅是太子的心腹,同时他的老师还是太子现在的侍讲,师弟更是嫡驸马,消息不仅会比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出身的官员灵通,也会比其他同样是世家豪族出身的子弟灵通。
他目光闪了闪,问道:“白县令提前来青州城是为了等候新刺史?”
白善笑道:“郭刺史还需要几天才能到任,虽然下官很想在此恭迎郭刺史,但显然是不行的,北海县内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
白善趁机说起盐场的事,他这次一共抓了五个人,可以说是把盐场里管事一层的上层和中上层都给抓了,连赃款都给掏出来了,因为证据确凿,又有方县丞领着账房核算出来的账目,这一次就是宋主簿也不敢开口求情。”
而且白善行事光明磊落,直接以亲隐的要求让宋主簿回去休息了,这会儿他都不在县衙里。
白善希望青州刺史府可以接收他抓的这五人,他那边当即可以给出判决,明天就可以把犯人押送到青州城复核。
路县令:“……你直接抓了盐场的管事,宋家什么反应也没有?”
白善摇头道:“没有。”
路县令只觉得心脏遭受了重击,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宋家下手的时候,对方就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咬,碰上白善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路县令不觉得是宋家妥协了,那就只能是……
他皱了皱眉道:“白县令,你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儿,宋家还有赵家在北海县很有权势,他们真的要给你搞破坏,县衙很难再经营下去。”
白善点头,表示明白,追问道:“路县令能不能代青州城接下这五个犯人?”
“我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宋家手再长也伸不到青州城来,他们最多只能砸钱,但有我在,他们砸钱也没用,”路县令道:“可北海县那边……”
他还是很担心,“宋家真的没做什么?盐场怎么样了?”
白善微微一笑道:“盐场现在几乎停工了,管事们一被抓,工人们便惶惶不安,不管衙役怎么催促他们都不愿意上工了。”
路县令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北海县每季都要给青州城这边送五担盐吗?”
“知道,”白善道:“离下个季度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路县令:“……没有工人煮盐,北海县的财政怎么办?”
他道:“各地县衙上交赋税时都会留足自己官吏的俸禄,我离任时只留到了三月份的俸禄,四月一过也要发俸禄了,没有了盐场,宋主簿能给你留钱?”
白善道:“我将那五个人抓起来时抄出来不少东西。”
路县令道:“那些东西是赃物,在刺史府未复核前你是不能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