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这芋头是皇庄里的童内侍种的,知道我种咳……要回家,所以给我挖了一兜呢。”
老周头也许久不吃芋头了,还怪想的,不然他也不能和满宝大热天的蹲在火炉边上。
周四郎捏了一个,感觉软了,便也将它身上的泥土拍掉一些,忍着烫剥开一层吃了一口,赞道:“还不错,那童内侍种芋头很厉害?”
满宝想了想后道:“不知道,不过他调教人应该挺厉害的,他以前在宫中,古大人是老大,他是老二。”
周四郎差点儿把手上的芋头捏飞出去,不过他很快稳下来,好奇的问,“那他怎么去皇庄了?”
满宝:“犯事了呗,不过我总结了一下,觉得他这都是因病而起。”
周四郎:“所以?”
“所以我在给他治病呢,根治不可能,不过现在缓解了不少,这些芋头是他给我的谢礼,对了,回头他还得来找我扎针呢,爹,你得告诉门房一声,我给了他门帖的,回头人来了我要是不在家就把人请到厅堂里坐,别怠慢了人家。”
老周头点头,不由问道:“就给了你一兜芋头做诊金呀?”
“不是,这是礼物,”满宝压低了声音道:“诊金是一荷包的金豆子。”
老周头眼睛一亮,立即拍着胸脯和满宝道:“你放心,人来了我一定好好招呼着。”
一荷包的金豆子,这得多少钱呀。以前他们家看病,只要花费超过一串钱就心疼得不行了。
老周头关切的问,“他什么病呀,很严重吗?”
满宝道:“挺严重的,最严重的算寒症吧,他年纪大了,以前的老毛病就都犯了。”
老周头和周四郎就在心里同情了一下对方。
满宝问道:“四哥,你这次回家怎么这么久呀?原先三哥还想等你回来后再回去呢,但左等你不到,右等你也不到,最后还是刘祖母找了熟悉的商队将他们送回去的。”
周四郎道:“今年的茶叶好,我另外找了两座茶山,和人定了契约,至少三年内他们的茶叶要供给我们,所以就晚了些。”
他道:“我上京前回去看了一眼,三哥和三嫂已经平安回到家了,正忙着夏收呢。”
他琢磨了一下后道:“要我说,你现在京城的职田不少,那些田地可比村里的还要好,干脆让二哥三哥他们都来京城算了,我看大哥一个人也管不过来这么多职田。”
“不行,”满宝还没说话,老周头第一个反对,他道:“职田是职田,那是浮萍,没根的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家里头的,就是再少,再不好,那也是我们的,可不能荒了。”
“没说就荒废了,”周四郎道:“可以请村里的人帮忙种嘛,而且从京城到我们家又不远,坐车九天十天也都到了,农忙前回去一趟就是了。”
对于现在动辄出去三两月的周四郎来说,路程十天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但对于到了一个地方就窝着不动的老周头来说,他是不能够理解周四郎的这份从容的,九天十天的时间呢,这还不够久的?
老周头:“你当你哥哥们是你,乐意来回折腾呀?”
周四郎噎住,干脆道:“那您问大哥二哥三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