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燕都靖康大楼,下议院大厅。
会场八百多人,衣装革履,按照地位分为外圈、中圈、内圈,正在专注地开着会。没有一个人开小差,全都全神贯注,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外圈多是年轻人,正拿着纸和笔,聆听教诲,记录感悟。中圈大多是老人,仰头看着内圈的人,面色严肃,坐姿端正。
不是没有不困的人,一些手没有放在桌上的,都放到了大腿上,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其中尤其以老人居多,老人的精神相比年轻人,毕竟差了许多。
不过也没办法,燕国贵贱有别,规矩森严。
内圈在议厅正中,有七个座位,其中两个空缺,剩下五个分别坐着五姓财阀的家主。
其中,赵家作为皇族,根基深厚,掌握着国内矿产、铁路、新闻等行业。
李家在五姓财阀中排第二,掌握着国内部分铁矿、传统制造业和电子工业,五姓财阀之中除了赵家财阀,谁也不虚。
金家掌握着医疗、互联网行业,一度挑战李家老二的位置。要不是互联网产品容易被其他不要脸的四家抄袭,金家已经成功上位。
朴家排行老四,掌握着国内娱乐影视行业、食品行业、地产行业,素来以狡诈如狐出名。当年凭借着炒房,风头一时无两,朴家主甚至扬言“天下英雄皆为朴家房奴矣”。
可惜大秦、大商开国余风烈烈,直接驱逐了朴家炒房客。
朴家不知死活,发动舆论,说大秦、大商因为驱逐燕国友好人民损失了多少多少经济,妄图以舆论影响大秦、大商决定。
这让两国冒火,直接勒令燕国,要求燕国打击炒房。
两个老大哥发话,燕国其他财阀压根顾不得自己分了多少好处,纷纷落井下石。朴家产业因此一落千丈,险些跌出五姓财阀之列。
张家掌握着外贸、交通运输,本来很赚钱,可惜这些年被前面不要脸的四家不停地越界偷吃,张家家主表示心很累。
此时发言的正是张家家主张固始,他情绪十分激动,一脸自得的模样,仿佛智珠在握。
“核心技术,核心技术,这些学府整天就知道嚷嚷核心技术来骗财政支持,他们知道核心技术的研发要多少钱吗?
“一个好点的课题,它的研发费用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关键并不是所有的研发都能有成功,至少百分八十以上的概率是要打水漂的,如果简单,早就被搞定了,哪里轮得到我们?
“就算走大运研发出来了又怎么样,真的能回本吗?影国当年研发的治癌药物,不就轻松被复制了吗?后来一群人说他们的原材料便宜,赚黑心钱,他们辩解的过来吗?要不是我们老大哥、咳咳,我们龙雀公道,愿意付给他们专利钱,他们想回本都难!
“关于市场和核心技术,我坚决反对进入核心技术。盗版有什么不好,那些蠢货敢说什么吗,让他们和老大哥大秦说去,看大哥的枪炮、”
“砰~”
张固始正得意洋洋,议厅大门被一脚踹开,议厅众人忍不住一哆嗦,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敢在这个时候破门而入的,整个燕国只有一个人。
来人一身白衣,身材魁梧,面色威武冷峻,一步一步,沉稳有力,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他的后背站着一个同样魁梧的男人,不过后来站着的男人面色憨厚,一看就好欺负的模样。
会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就连张家家主张固始脸上都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面朝来人,刚刚挺直的腰微微弯曲。
来人面色始终不曾变动一分,一步一步,径直走到了中圈靠内的一个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相貌清朗神俊,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温润有礼。
然而来人不为所动,淡淡出声,声音在诺大的会场清晰可闻,“五月九号,今胜利酒吧逼良为娼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后续了?”
年轻人脸色的笑容淡去,眼睛再不敢直视白衣男人,微微下垂间,额头冷汗直冒。
议厅少部分人表面一本正经,内里已经幸灾乐祸起来。
大部分人的身子陡然僵硬,不可思议间,心中寒气大冒。
这些人都是有利益纠葛的,当时看着牵扯很广,所以“被迫”加入,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没想到终究还是迎来的陈白衣的打击。
法不责众,不可能,他怎么敢、
不,对他来说,不敢才是不可能!
许久,议厅依旧没有声音响起,气氛越发沉重,众人一动不敢动。
直面白衣男人的年轻人更是不堪,明知道男人不可能一拳将自己直接打死,然而心中的寒气仍然快要将自己冻僵。
年轻人扛不住了,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内圈第五个位置,露出了求救的眼神。
白衣男子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那里正是金家家主金正阳的所在,此时他面无表情,端正不动。
白衣男子面露哂笑,一伸手,将年轻人抓起,举到身前。
年轻人大骇,再也淡定不了了,“三叔救我,三叔救我啊!”
“呵。”
白衣男子一声嗤笑,一挥手,就像拿着个皮球一样,一把将年轻人丢到了金正阳身前。
年轻人砰的落地,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跑到了金正阳身后,抱着金正阳的大腿痛哭。
“三叔,呜呜呜,三叔,爹死了,爹就我这一个儿子,爹身前最照顾的就是您了。三叔,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们想要陷害我,他们没有证据,呜呜呜,三叔救我...”
面无表情的金正阳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挡在了年轻人身前,面朝白衣男子拱手,“陈将军,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在下保证一定会给陈将军一个满意的结果,恳请陈将军给吾侄儿一个机会。年轻人年纪小不懂事,难免行差踏错,被有些人利用。陈将军若能给侄儿机会,我金家上下必定感激不尽。”
金正阳说完,朝着白衣男子作揖,弯腰九十度行礼,然后保持着伏首,一动不动,诚意十足。
“呵。”
白衣男子一声嗤笑,一捏拳,后面憨厚男子走上前,拿着存储器,将证据投放到了议厅专用的屏幕。
白衣男子看着屏幕,冷笑道:“逼良为娼、贩毒、贿赂,这就是年轻不懂事吗?呵,我说过,你们背地里的龌龊我管不到,不过你们敢让肮脏在燕国的阳光下抬头,我会把肮脏牵扯的都斩了。你们,当我陈庆之的话是放屁吗?”
说着,白衣男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金正阳叔侄,不徐不疾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到了实处,仿佛践踏着所有人的心弦。
金正阳额头慢慢冒出冷汗,眼见周围没有动静,心中再无侥幸,面对陈庆之,身子僵硬地侧开了身子。
金生利慌了,死死抱住金正阳的大腿,不愿放松一二,“叔叔,我是被冤枉的,我是、”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