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猛然间跳出来摆出这么一个态度,顿时就让许多准备说话的人都闭紧了嘴巴。
这个情况让人相当意外,但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儿是张文定他女朋友投资的,你黄德衡居然要封门,他不跟你急才怪。
别以为你国税是垂管系统就有多了不起,人家张县长可不管你那一套,连副市长的儿子说打也就打了的角色,会怕你一个垂管系统的副处级副局长?
在场的大多数人是能够理解张文定的态度为何如此的,但黄德衡却不能理解。
他是从另一个市国税局调到随江市国税局的,到随江还只一个月时间。平时接触的又基本上都是系统内的,就连地税那边的人都还没认识几个,更不要说理清地方上的各种方方面面的关系了。
黄德衡今天才见到张文定,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平时在局里,谁也不会无聊到跟他说张文定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更别说张文定现在已经到安青去了——再牛叉的人物,再轰动的事件,都干不过时间这把杀猪刀。
在时间的流逝中,张文定往日的种种传奇,早已尘封进了人们内心的最深处,谁有事没事又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呢?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聊到张文定,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乱说张文定什么,都只是简单地提一提,不可能把张文定的丰功伟绩说出来,也不可能讨论张文定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是省领导的亲戚。
谁都怕说得多了说错话,被别人传到张文定耳朵里会莫名其妙得罪人,划不来。
所以,先前吃饭的时候,黄德衡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了身为省城人的骄傲和垂管部门的优越感。若是他对张文定的经历有相当的了解,想必也会收敛一些吧。
在吃饭的时候,自然有人提到紫霞会所的老总是张文定的女朋友这类话,可在黄德衡的理解中,那就是紫霞会所的老板或者说某个女股东跟张文定有一腿,最多最多,张文定在这儿有股份,那就算是了不得了——在黄局长的心中,一个上到了副县长的年轻领导,再年轻,结婚应该是结了的,那在外面的女朋友,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紫霞会所是他张文定一个人的产业,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陪唱小姐而跟自己以及周万一过不去吧?
黄德衡觉得,自己和张文定都是体制内的人,都是手握实权的领导,立场是相同的,思维是相近的。
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说官官相护吧,也应该是惺惺相惜才对,怎么这位副县长大人就跟出来站到那个陪唱小姐那边去了呢?
这不科学!
不解的同时,黄德衡心中就涌起了股怒火了,看向张文定,冷冷地说道:“张县长,有何指教啊?”
张文定的话不客气,黄德衡也不会客气,直接就宣战了。
这时候,周万一也说话了:“张县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怪她们太目中无人了。”
张文定被周万一这个话给气乐了,冷笑更甚,道:“行啊,不用给我面子,你们封门也好砸门也好,随你们喜欢,我就在这儿看着,我看谁敢!”
石三勇一看这形势相当紧张了,赶紧插到中间和稀泥:“都消消气消消气,酒喝多了赶紧休息......杨总,开两个房间,送周局和黄局去休息。”
杨总赶紧点头说好,虽然有张文定在这儿撑腰,可她也不敢让事情闹大。
她在包厢里陪着客人,却一下子就得罪了国税和国土两个部门,虽然事情闹得再大老板都能够摆得平,可每次出这种小事了都要请老板出面摆平,那还要养她们这些副总干什么?
所以,她是最喜欢这个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和气气解决的。
她在娱乐场所从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个场子里没有些难伺候的客人?
别说陪酒小姐被客人打,就算是包厢公主甚至是普通服务员被客人拉到房间乱来的事情都见过不止一次。遇到这了这种事情,只要看一看对方的背景就行了。
一般的人,她就叫保安了,背景强大的,那她就会顺着客人的意思来,避免惹了不该惹的人引起大麻烦。
杨总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小姐上前,一个到了黄德衡身边,另一个则到了周万一身边,但隔了点距离,眼中满是戒备之色,仿佛生怕周万一随时打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