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子和女学生都坐在了车的后排,黄小邪冲我挤眉弄眼地笑了笑,自己穿过座椅,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后排,坐着王胡子和女学生,还有他们看不见的我。
黄小邪在车启动后,跟我说:“傻三,你还不知道吧——人看不见我们,但是动物是可以看见我们的!所以刚才那条狗会对着我们狂叫……”
她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活着的时候,我有时候看到动物在路上或者鸟儿飞虫在空中,好好的直线不走,会莫名其妙要绕一下弯儿——原来,他们都是在避开人类看不到什么……
在出租车上,王胡子对女学生开始毛手毛脚起来,时不时还冒出一些猥琐下流的话语。那女学生只是在王胡子行为过激的情况在推闪一下,脸上,始终都是笑呵呵的表情。
我在旁边如坐针毡,倒不是我高尚,是因为我知道坐在车副驾驶的黄小邪既能听得真切,也能从车上的反光镜里看得一目了然。
这出租车司机应该听不懂中国话,我看他全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也有可能是司空见惯。我心里想着:他么的,中国人的脸面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在国外被丢光的!
到了机场,王胡子下了出租车后,索要了发票,又揽住女学生的腰——我跟黄小邪慢腾腾地下的车,在王胡子管好车门后,我分明听到出租车司机啐了一口,恨恨骂道:“人魔狗样的东西,什么玩意儿!丢人丢到泰国来了!”
擦!合着这出租车司机能听懂中国话,听口气也是中国人!
走着走着,我忽然站住了!本能地又想伸手去拉住黄小邪,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后,就赶紧说道:“黄小邪!你看到在入口处的那个鬼了吗?”
黄小邪停下来脚步扭头白了我一眼,说:“当然看到了!跟我走就行了!”
我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因为那个鬼跟我和黄小邪不一样,那个鬼的头上戴着一个帽子!一个绣着老鼠图案的帽子!
我已经从黄小邪的嘴里知道了,普通的鬼都是赤条条的,凡是戴着帽子的鬼,都是有“公职”身份的。
我的这个心情现代人很难体会,就跟90年代,在深圳或东莞地区没有居住证的的外来人一样——一看到戴着帽子的公职人员,会心慌!真的心慌!
黄小邪看我还是没动脚,就说:"傻三,没事——跟我走就行了!”
我想了想,还是相信黄小邪吧——就算跟人类一样,我也只是属于被遣返,有没犯啥事,不会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