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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朱雀(1 / 2)

星行星落,东方渐渐泛白,三人在流沙中行走,穿过流沙进入水道,水北是流沙,水南是高山,高山之上绿叶成荫。娇扎了木筏,三人顺水而下。不一日,三人停在一座高山之前,水流到高山之前没有停止、也没有改道,直直流入山体。

高山就是不庭山,没有陡峭的山崖,也没有深不见底的沟壑,但三人没有急着上山,不是因为无路可走,路就在前方,而是不庭山是泰壹氏的地域。泰壹氏在《百物引》中有记载,万年前执掌者是皇人,自号天真皇人。他制天下大同之制,调宇宙大鸿之气,操法揽而常存者,为政四百余年,颇厌尘嚣。其后皇人与长子都、少子章归隐不在问世,其弟镇元子自西方修炼而回,建空桑氏以治天下,百年后也随之归隐。《百物引》中虽未有皇人的入圣记载,但有几万年历史的氏族,其底蕴也是可想而知。高密、姒嚣两人相互对视着,一心到此寻找朱雀的线索,但此时却不知要如何入山。

正当两人正在纠结时,一支商队自西方而来,商队为首者骑着一头穷穷,背上一面旗帜异常显眼,兽皮在风中摇摆漂浮,那是一头比芙,三头六眼六足在风中有点诡异,四翅随风起舞,旗帜上是一头不断扇动翅膀的比芙。娇看到来人轻步微移,“姜大伯好!”姜大伯勒住穷穷,“你不是?”娇笑笑转身指了指高密两人,“是他们救了我!”

姜大伯是商队的领头人物,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姓姜,众人都喊他姜大伯。姜大伯一直在南荒行商,南荒较之中州要更为荒凉,生存更为艰难,也不知姜大伯从何处弄来各类兵器,他一来就受到各氏族欢迎,加之他为人热情、大方,南荒一些氏族也渐渐加入到他的行列,从以前几十人的队伍不几年就发展到目前的百人之众。

在南荒,姜大伯商队可说是畅通无阻,但却很难遇到渡劫境以上的强者。姜大伯不是渡劫境强者,但能做到商队首领,自有识人之能。姜大伯看到姒嚣后,急忙跳下穷穷走到姒嚣前一拜,“后辈姜啄拜见前辈!”姒嚣道:“你是姜蚩尤兵圣后裔?”姜啄一惊,知道兵圣本名的人不多,恭敬的答道:“兵圣乃我曾祖!”姒嚣嗯了一声。姜啄感觉一股力直直推向自己,将下躬的身体扶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时,只听到娇说道:“姜大伯,他们准备前往泰壹氏,不知能否与我们同行?”姜啄道:“欢迎之至!”

姒嚣拒绝了姜啄的穷穷,和娇一起跟随在姜啄身后。以前姜啄都是骑着穷穷而行,而此时突然多了这么一位强者,也只能牵着穷穷行走。众人一路上山,在上山途中高密向姜啄讨取了一份南荒地形图,当然也不能算是讨取,虽姜啄直言送与高密,但高密还是坚持用药品换取。

一行人站在山顶看着身前的深渊。在山下无法看到,而到了此处高密才知道,众人所在之处只属于不庭山外围,深渊对面才是真正的不庭山。不庭山四面皆为深渊,要入不庭山有且只有一种办法,踏雾而过。姜啄走到深渊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对着不庭山拜了九拜,缓缓起身将背后的旗帜直直插入岩石旁的一道裂缝中,随着掏出一物,运足全力将那物抛向对面的崖壁,物落崖壁上没有下滑而是直接附着在崖壁之上,一声响,一道雾气自那物旁飘出直接连接到那面画有比芙的旗帜下。姜啄一比手势,众人跟着姜啄顺雾而行走向对面,当众人都到达对岸时,姜啄手一招,收回壁上那物后,又是对着对岸那面大旗一阵比划后将之召回。

众人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高呼而来,“姜大伯,这次又带来什么好货了?”来人看到姒嚣一愣道:“这位是?”姒嚣看到来人看向自己,也看向姜啄。姜啄一愣,随即想到姒嚣应该听不懂来人的话语,虽知道姒嚣的境界很高,但却对姒嚣也全然不知,逐将来人的话语翻译给姒嚣。姒嚣对着来人一拜,“我等来自燧人弇兹氏,求见贵氏族族长!”来人听到姜啄的翻译后,看看姒嚣又看看姜啄,和姜啄一番交谈后,姜啄带着众人向着大道而去。还未等来人和姒嚣沟通时,山上一道声音传出,来人听到声音后,对着姒嚣一拜,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姒嚣两人向着深渊而去。

悬崖笔直而下,悬崖之下一片雾气。也不知来人是如何操作,悬崖之上突然出现一道石阶,高密两人在来人的带领下顺着石阶而下,石阶多次转折后渐渐进入云雾之中,石阶尽头是一个山洞,高密抬头看着洞口顶部如银刀刻画的三个陌生大字摇了摇头,顺着石道而进,石道尽头又是一道悬崖,同样不知来人如何操作,只见悬崖下一个很大的石台漂浮而上,三人在大石上一直上升,石台无声停止,一座大殿出现在眼前,大殿很大。

大殿中非常宽敞,殿中只有一人,来人对着殿中之人一拜后转身离开。高密两人没有言语也随即对着那人一拜。那人缓缓转过身,在高密眼中,夫燧就已经很是高大,但此人更是高大。那人看向高密两人,姒嚣稳身不动的保持着肃拜姿势,高密下拜的姿势又更低了一点。高密感受到身体受到的威压,心中明白,这应该是在试探自己的实力,心念一动,丹田内金丹开始运转,五色之光向着身体各处而去,随着威压的增加,高密全身彩光渐渐清晰。看着高密周身的五彩之光,那人笑笑,又加大了一分威压。高密躬下的身体又向下躬了一分,高密没有诧异,在不庭山是应该有这样的强者存在,也没有过多去抵抗那威压所带来的压力,心中一动,脚下十三道出现,身上的威压又减轻了许多,高密没有起身,也没有再下躬。那人笑笑撤去威压,一样没有说话,比了一个起身的手势。

那人笑着拍拍高密肩膀艰涩的说道:“章,高密?”高密一愣看看姒嚣,高密对着那人又是一拜,“高密!”那人嗯了一声,转身走到殿中坐下指了指旁边的石阶,示意高密两人坐下。高密点了点头,章,难道这位就是泰壹氏创始人皇人之子章。世间各地域、各氏族都有其自己的文字、语言,因为高密是那三人之徒,自能与那三人的氏族交流,但此时,两族语言文字不通,无法交流,高密两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有开口。那人端坐在大殿中看向两人,身前双手缓缓聚拢,一只朱雀出现在胸前,眼中满是询问之意。高密看着那道显化的朱雀之影,起身对着那人一拜:“章?”看着那人点头,高密没有任何犹豫,对着章空首后起身释放出自己的道,指了指凰。

章笑笑,身前朱雀消散,起步走到高密身前看向十三道点了点头,将一卷兽皮递给高密,随即又将一块打磨光滑的圆形兽骨递给高密。高密看看手中的兽皮与兽骨看向章。章又是微微一笑,高密看着章身前出现的虚影没有再问,又对着章一拜后离开了大殿。大殿之外,高密看看天空的阳光微微一笑,随着来人原路返回。

深渊外岩石上,高密对着不庭山一拜,起身向着山下而去!

人群中,娇看了深渊一眼转身看着不庭山,他到底是谁?为何能直接进入泰壹氏的主殿,这里他虽第二次到来,但听姜啄说泰壹氏的主殿是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的,就算是在这南荒威望较高的姜啄也只能在外围与泰壹氏进行交易。娇双手放于丹田之上,感受着自丹田内传出的道道暖气,默默的道:“你救了我一命,而我还抢了你的东西,我将来一定会偿还的!”虽姒嚣说娇没有抢走他们的任何东西,但在娇心中,那白色光球就是高密的。

高密两人顺路而下,渐渐转向南行。姒嚣看着手中的兽皮,“这是直接将朱雀送于我们?”高密笑笑,“你说,来这里只有一位师尊,还是他们都来了?”姒嚣将兽皮还给高密后向前而去,“他所显化的只是风祖!”高密收起兽皮,“我本没有名字,高密是在那隔世崖瀑布下一时兴起而起的。这里到隔世崖何止千里,再者他还没有进入圣君境,就算是进入了圣君境也不可能知道高密的存在。我在伊萨姆祖屋悟道,后又经龙凤洗礼而得凰,来此是为了将凰提升为朱雀。大师尊是有这样的能力,但他们三人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吗?”姒嚣道:“要请动上古氏族不是一两句话或是一位圣君就能做到的,他们不可能缺少一位圣君的承诺!”高密看看手中的棋子,“他们都来到这里了吗?是为了我的道,还是有其他之事?”摇摇头道:“原来师叔所说绝脉真的存在!”姒嚣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高密道:“那你说,进入她丹田的那球体是什么?”姒嚣道:“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如果以后再次相遇,您可以问问她!”高密道:“还会相遇吗?”

高密一脚踢出,一块圆石直射而出,看着落入草丛中的石子,“长生保命丹能记万语懂万话也不竟然嘛,我也吃过几颗,还是无法与之交流!”姒嚣道:“他们是上古氏族!也许药圣炼制此丹时还没有和他们接触!”高密道:“上古氏族都在四荒内?”姒嚣道:“也许吧!”

两人一路行来,姒嚣指了指身前的一道悬崖,“那边就是了!”高密两人站在悬崖之前看着悬崖,悬崖很高、温度也很高。高密没有取出兽皮,兽皮之上没有文字,只有一幅图,图中画得清晰明了,悬崖之后就是火海,火海正中有一块凸起的岩石。

看着驭着十三道缓缓顺着悬崖而上的高密,姒嚣笑笑在悬崖之下找了一块岩石坐下。图上没有画、也没有说姒嚣不能随行,但这次高密是为了收取朱雀而来,而朱雀将进入的是高密的道,高密与姒嚣交流后一致决定,不动用其他的一切力量,就单独使用道,如若不行在想其他。

高密站在山顶看着火海,火海并没有和悬崖一平,比悬崖低得多,比姒嚣所在位置还低。一道凸起的悬崖,一面是青山绿水,一面是熊熊烈火。

高密没有释放任何境界之力,也没有释放任何宝物,驭着十三道向着火海而去,火海之内,没有火,只见岩浆滚滚、四处溅落。

随着高密的进入,温度越来越高,匍匐在道内的凰也开始慢慢舞动。不知是高密的心动了,还是凰的带动,十三道开始旋转,各色光泽也开始出现并流动。高密没有再行进,因为在那流沙底进入道内的龟甲开始转动、变化,组成不同的样式,高密细看之下,他们是爻的不同变化,爻是二师尊悟道时第一时间出现之物,此时爻的变换,是有所指还是有所测?高密静静的看着爻的变换,咔嚓一声,爻不再变换,青龙也随着腾空高啸,凰则展翅朝着一个方向鸣叫。高密起身看向凰所望方向,收住心神,驾驭着十三道随着凰开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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