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期其实是有些乱的,尤其是大量知青回城,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一下子多了,打架斗殴经常发生,可当街发疯刺伤人,依然不算是小事。
很快公安把相关人都带去问话。
疯子的家人也来了,是对年纪不小的夫妇,一来就要给江易几人跪下,说他们儿子发疯快二十年了,平时都是好好关在家里,今天不知道怎么会跑出来伤人,他们愿意出医药费,求江易几人千万别让他进去。
本来疯子伤人也没法定罪,公安也查不出他是怎么出门,又是为什么突然发疯伤人的,最后只能让把人领回去看好。
老夫妻俩千恩万谢,跟着去了医院。
江易手臂划伤不严重,她自己上药后已经没大碍了,大夫给罗文凯包扎,还夸了一句处理及时,而且伤口很深,止血却这么快,还是挺少见的。
出门分开,江易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追上老夫妻俩又说了几句话。
罗文凯等江易回来,笑着问了句:
“怎么了?”
“没什么。”江易摇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让他们一定把人看好了,免得再伤人。”
几人一起送罗文凯回去郁行则家。
郁家人都不在。
江易跟郁行则熟悉,知道他就是个等吃的少爷,来了朋友也是带着去国营饭店解决伙食。
这年月人人肚子里缺油水,导致国营饭店的饭菜都重油,显然不适合病患。
而不管她需不需要,罗文凯刚才到底是要帮她才受的伤。
江易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我回去弄几副药过来,现在天气热,你这伤口太深了,要是不好好处理容易发炎,吃的也帮你送过来。”
“不用不用。”
罗文凯连忙摆手,神色认真,
“江易,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因为你受伤,可今天不管是谁,我都会上前,而且说真的,我都后悔帮倒忙了,明明你自己也可以处理,是我自己没用才受伤的。”
阮魏在旁边忍不住嗤笑一声:
“现在知道自己没用了?小时候院里孩子都跟着警卫团练过几手,就你矫情,说什么训练出汗脏兮兮的,每次都躲着不肯练。”
江易忽然插嘴:
“罗文凯没练过吗?”
罗文凯迅速抬头。
“是啊,他嫌脏不肯练,天天就知道捧着医书,但也不是废物,小易你不知道吧,这家伙脑子好用得很,还在念高中,就被医学院的老教授招去了,听老教授夸他,说是什么制药天才,一个他一个隔壁院子的周君擎,在我们那一片大院,都是出了名的聪明。”
阮魏边说边撇嘴。
要不是有这两个人比着,他也不至于天天被家里人说,他考上京大难道还不够吗?
罗文凯深深看了阮魏一眼,转头打量着江易,突然开口道:
“你别听他胡说,我虽然没练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多少会一点,以前就有人夸我反应快身手挺利索,刚才是没防备,要不然肯定不会受伤。”
江易回想着刚才罗文凯的动作。
只可惜她算野路子出身,并不太懂那些大院子弟练过会是什么样儿,江易下意识记下当时罗文凯的动作,打算回头问问周君擎。
这么一折腾,都下午了。
江易要回去给罗文凯弄几副中药。
阮魏忽然“腾”地站起来,冲罗文凯挥手:
“等你养好伤,就自己回京城吧,顺便跟我家老头子老太太说一声,我近期不回京城了。”
屋里几个人都惊讶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
阮魏根本没理他们,眼睛发亮地看着江易,直接冲过来伸手要抱她。
江易吓到了,想都没想就拦住他,一脸警惕:
“你干什么?”
“你看人不看脸,多与众不同,而且明明在吵架还能救我,说明你心地善良,再加上你长得也合我眼缘。”
阮魏还在试图抱江易,嘴上倒是条理清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刚才想了想,只能以身相许了。”
江易;“……”
郁行则脸色不太好看,盯着阮魏:“你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