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言都被淋懵了。
精心打理的发型上滴着水,顺着淌到衣服上,整个人活像一只落汤鸡,狼狈又可笑地呆站在原地。
江易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清醒了吗?”
江婉月都看傻了。
根本没想到江易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干出这样的事儿,反应过来急忙去给周宁言擦水,扭头冲江易尖叫质问:
“江易,你干什么?”
江易还没说话,周君擎已经伸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他自己可以因为小姑娘太大胆不注意安全冷脸训她,但是却不容别人冲她喊,任何人都不允许。
“周宁言。”
周君擎淡淡地叫出他的名字,却让刚才借酒装疯卖傻的周宁言瞬间清醒。
浑身一个激灵,周宁言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又想到周君擎那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的拳头,立刻恐惧地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看周君擎:
“我、我,小叔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是你小叔。”
相比起胡搅蛮缠的周宁言,周君擎始终态度平和,却更加显得疏冷,仿佛周宁言只是个不必放在眼里的跳梁小丑,所以他能无比冷漠道,
“还有,既然你还记得十多年前发生的事,那应该也没忘记,我外公赶走你们的时候说过什么。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跟你们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来找我,有些事不只我外公能做到,我当然也能!”
周宁言猛地抬起头来,脸立刻白了:
“不,你、你不能……”
他想起徐老爷子那张震怒的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他继奶奶徐雅领他们登徐家门,哭着给父母下跪,求父母把周家一家人安顿在京城。
徐老爷子毫不动容,直接当着满大院的人把他们打出去,说徐家没有徐雅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也不认周正堂这个女婿。
徐老爷子甚至放话:
“乞丐都比你们有骨气,不就是想攀着徐家往上爬吗,老子宁肯不要这个女儿,给我滚,再敢登我徐家门,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就因为这一句话,周宁言的爷爷周正堂,这么多年都没敢再去徐家,哪怕他恨不得当徐家的倒插门女婿。
可更让周宁言畏惧的,还是周君擎后面那句。
江婉月脸涨得通红。
更让她憋屈的是,周宁言明显被他这个“小叔”给压了一头,被这样当众打脸都不敢反驳一句,窝囊废!
虽然也怕周君擎,但江婉月更在意脸面,忍着畏惧喊道:
“好,既然你不让宁言叫你小叔,那我叫你周同志,请问周同志这样护着江易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能泼宁言,会不会太失礼了?”
这种时候,江易当然不会掉链子。
她自己动的手,哪用得着人替她出头,她就不是那么怂的人。
“为什么泼他你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