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国庆节到了
(一)
李二秀正在路边的田里掰玉米,有人问她:“你怎么不用收割机收玉米?”她一抬头,看见大姐和大姐夫提着东西走过来,大姐夫在问她。今天是国庆节,国庆小长假,许多子女都回家看望父母,大秀也不列外,年年都回来看妈妈。
“姐姐、姐夫刚回来,”李二秀问。
“嗯,路上有收割机,怎么不用收割机收?自己掰玉米。现在,谁还自己掰玉米?”刘建设说。
“田少,收割机不来,我自己抽空掰一点。”
“谢子栓没有掰玉米?没在家?”李大秀问。
“在工地上干活,”李二秀说着,见大秀来了,就不掰玉米了,上了田埂,和大秀往回走。
“这里没有下雨?”大秀问。
“下的小小的,一会儿停,一会儿下。”
“我们出门的时候,城里下好大的雨,一路上车多,堵车,要不是早回来了。”
“年年到八月十五跟前都下雨,去年也是。”
说着话,到了院子,妈从屋里出来。
“妈干啥着呢?”李大秀笑着问妈。
“我刚拾枣子进来,”妈笑着说。
“枣子也不值钱?”
“不值钱,也没人收枣子。”
说着,一起进屋。
“做饭了吗?”
“米饭焖了,菜还没有炒。”
“那就炖肉,我买的羊肉,”大秀说:“刘建设,压水洗羊肉?”
“我压水去,”李二秀说着去压水。
“刘建设去压水,你掰玉米去,”大秀说。
“休息一会儿再掰去,”刘建设说。
“赶紧去掰,天阴阴的,下雨怎么办?”李大秀说。
“就是,我把掰掉的玉米拉回去,下湿了就不好背了,”李二秀说。
“赶紧去,一会儿来吃饭?”大秀说。
“知道,”李二秀说着出去掰玉米,大秀压水,刘建设炖肉。
吃饭的时候,妈说:“你堂叔家念经,我去了,坐了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大龙也没有去跪经?”大秀问。
“和我一起去了,”李二秀说:“跪了一会儿,没有人跪,哥就起来走了工地,我帮了阵子忙就回来掰玉米。”
“去了就行了,晚上再去出一头,”刘建设说。
“等会儿我就过去帮忙,”李二秀说。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大秀,刘建设说还有事,冒雨走了。
晚上,雨越下越大。
“你看马兰家,把后院土墙,烂房子都推倒了,又盖车棚,人家兄弟几个都回来了,都有钱,把门前面的路都修宽了,还放了炮,”二秀说。
“没有老人了,还收拾干什么?”李大龙说。
“往宽,往好收拾,”二秀说:“大秀出钱,说把院子收拾一下,搭彩钢房还是怎么收拾?你看马兰怎么收拾,也看一看。”
“怎么能让大姐掏钱收拾呢?”
“上次大秀来,说她掏钱,收拾院子。说妈万一完了,亲戚来了都笑话,土墙猪啃了一样,全是豁口,院子里乱七八糟。说院墙推到重砌,院子粘砖,搭个凉棚。说你们刚起家,也没有钱,没有力量,她掏钱收拾院子。”
李大龙没有吭声,心想:“自己都不想着怎样挣钱,光想别人救济,自己的院子,自己不收拾,让大秀收拾好,自己住着,别人瞧不起,自己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