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几乎拧成了一团:“让别苑中的人守着,本公子出去一趟!”
“是。”十七也是紧皱眉梢。
房中的赵晚楼,虽然有些不适,倒也没有娇羞,直到在给赢夙穿里衣的时候,看到那结实的胸膛上有着犹如大拇指般大小的东西在皮肤下蠕动的时候,她瞳孔骤然一扩。
“蛊虫已经进入体内了。”正是赵晚楼惊住的时候,赢夙轻声道。
赵晚楼闻言,才回过神,替赢夙穿着里衣,说道:“现在能看清楚我吗?”
“不能。”
赵晚楼抬眸看着坐在床沿上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男人,虽然那双瞳眸没有往日那般深幽,但赵晚楼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真的看不见会是怎样的画面。
一旦他看不见,北镇抚司是不是,就会被容安帝彻底的舍弃?
“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看不清。”赵晚楼收回目光,系着里衣的带子:“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的错,不然,你的北镇抚司,会比赵家还要先在东越消失。”
“担心什么,我又不是看不见,只是看不清而已。”赢夙低声着,说话间,他直接把赵晚楼拥在怀中,声音有些虚弱:“在没有找到母亲死因和把你从赵家带走的时候,北镇抚司应该还不会从东越消失。”
赵晚楼神情有些僵硬,她声音有些沙哑:“你先好好休息,我和谢时会想办法的。”
赢夙看不清赵晚楼的神情,只是凭着感觉,他说道:“你哭了?”
赵晚楼并没有哭,只是眼眶泛红,喉咙又突然觉得不舒服:“没有。”
赢夙伸手凭着模糊的视线,抚上了那张脸,摸了摸脸颊上没有湿意,说道:“你这姑娘,好歹允诺要嫁给我,怎么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哭一哭?”
赵晚楼低声一笑:“还能开玩笑,看来你真的会没事。”
“死不了。”赢夙笑了笑,感觉着赵晚楼在给他整理着里衣,便一动不动,直到感觉赵晚楼站起身,他才重新躺回榻上:“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守着。”
赵晚楼坐了下来:“我守着你。”
接着,房中安静下来。
赵晚楼本以为那苗疆圣女是西凉丞相的人,但从刚刚李德元的语气中,似乎苗疆与西凉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而赵苏彧与李德元认识,这应该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好像,她得重新捋一捋他们的关系。
赵晚楼侧眸,看着闭上眼眸的赢夙,拧着的眉松开,手却握上了他的手:“刚刚李德元来这里了。”
“说了什么?”
赵晚楼低声道:“她说,我的母亲救过他,还有他的大哥。”
“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又与赵苏彧认识,这里我就糊涂了。”
“大人,你说赵苏彧是苗疆人,与严家一样,这其中和西凉丞相又有什么关系?我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西凉丞相操控,就连赵苏彧也是西凉丞相安排在赵家的棋子,但并非如此。”
赵晚楼的话音刚刚落下,握着赢夙的手却被赢夙的手反握着,赵晚楼一惊:“大人!你怎么了!?”
只见赢夙的脸上细小的脉络都可以清晰可见,赵晚楼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