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半阖上眼,神态透着慵懒,漫不经心地说道:“只要人活着,总归是有眉目的,毕竟下落就在这云阳,还怕找不到?”
楠山眼眸垂得更低了,似想起大人还有伤在身,连忙问道:“大人,可要叫大夫来查看一下伤口?”
“不用,已经快痊愈。”赢夙收回手,一手撑在窗户的木板上:“你可知,赵家?”
“大人是说这云阳赵知府还是帝都内阁首辅赵大人?”楠山有些不确定,便详细地问道。
“都说。”赢夙扯着嘴角淡淡说道。
从那件事过后,大人很少关注帝都的氏族,更别说远在云阳的知府,虽疑惑大人突然这么问,但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内阁几乎都是赵闰说了算,随着先帝逝世,皇上登基,赵家便低调起来,目前为止,赵家除了三房也就是云阳知府赵循外,没有任何污点,就算是北镇抚司的情报网中,也没有赵家主子的腌臜之事,就好似赵家所有人都在光明磊落中活着般。”
听着光明磊落四个字,赢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赵循有何污点?”
“大人可还记得皇上登基的第二年,刑部贪污一案牵连甚广,其中就涉及了赵循,当年皇上为了杀鸡儆猴,一正君心,刑部的官员全部落马,唯有赵循被调离帝都,前来这云阳任职。”
“当然,其中也有赵几的庇护,皇上见赵家世代忠良,且先帝还是赵阁老的学生,皇上轻罚了赵循,赵家丝毫没有被牵连。”
赢夙暗挑眉梢:“这么说来,赵家是忠良大臣了。”
“没错。”楠山眼皮猛地跳了跳。
毕竟,在帝都,谁都知道赢家父子是奸臣,老子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就算是皇上也要忌惮两分,儿子在暗中专做阴损之事。
众人敢怒不敢言,甚至弹劾到皇上面前,也会在不久之后,那个弹劾之人消失在人世间。
“难怪。”赢夙低低一笑,难怪那小姑娘会相救与他,可能自小就活在满是仁义的世界中,恶人是什么许都没有见过。
他不由的想到几个时辰前,他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候的模样。
小姑娘很警惕的看着他,说道:“赵晚楼。”
赢夙又想到那小姑娘所说的话‘我无依无靠’,这般,他眉梢泛起淡淡的冷锐,他说道:“赵循的内宅,是什么情况?”
楠山闻言,微微吐了一口气,还好他前来云阳之前把云阳紧要的几家氏族了解了个遍。
他说道:“赵循正妻差不多在十年前就逝世,第一任妻子育有一女,是赵循的长女,继室是赵循被调任到云阳时赵老夫人抬为的正室,育有两女一子,赵循后宅相比赵闰简单的多。”
“赵循前往云阳后,姜家便已交好的名义让嫡长子与赵循的长女定了亲,姜家身后是怀王,属下认为,姜家从一开始就打算的是让赵循上怀王的贼船。”
“毕竟,怀王算不尽赵闰,但赵循可以。”
“不过在我们抵达云阳那日,这归云楼推人的就是姜家嫡长子,被推的那位姑娘便是赵循的次女,属下听归云楼的人说,姜家嫡长子与那赵二姑娘有婚约。”
赢夙皱起眉头,眼中浮出不悦:“那赵循的长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