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柳眉一动,这个时候她得尽可能地把事情往赵晚楼身上推,她拿着锦帕擦了擦嘴角。
轻声道:“夫人,我儿身边的小厮说了,是你们大姑娘率先去挑衅的宋锦,然后被二姑娘撞见,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因为赵晚楼而起,和姜家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般,钟氏眉间的戾气层层沁出,她命令:“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打!狠狠地打!”
这个时候的钟氏才不想去管赵怀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姜宋锦她不能对付,但赵晚楼她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心中的那口恶气,怎能沉寂不发?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她的女儿受那个罪,而赵晚楼却能如此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赵晚楼凭什么?
所有的罪该赵晚楼去经历!而不是她的女儿!
都是因为赵晚楼!
所有都是因赵晚楼而起。
钟氏的话音落下,便从大门跑进来几位拿着棍棒的小厮,朝着赵晚楼而去。
下一秒,赵晚楼侧眸看着朝着她走来的小厮。
一身的肃然和距离感,还有那柔柔眼神中带着的凌厉,莫名地让小厮们心间一颤。
“我就站在这里,我也想看谁敢动我。”
少女的视线渐渐看向钟氏,深邃的黑眸闪出星星点点的暗芒,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蕴于眸瞳之中,犹如一只渐渐露出爪牙的猛兽。
“也不知,夫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我放出消息让赵怀月出的府,当然,这也可能是夫人欲加之罪,只是夫人当真认为我好欺负?”
“父亲判案还得求人证物证,夫人算什么?”赵晚楼的眉梢都是带着轻柔的笑意,犹如一个无害的孩子:“怎地十来年了,夫人不成气候的样子还如以往做妾室那些年呢。”
赵晚楼这是实打实的戳中钟氏的痛处。
钟氏并非赵循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只是后来因为赵晚楼的母亲逝世,赵循又因牵连被调职衢州云阳,钟氏才勉强被赵老夫人抬为赵循的夫人。
而赵循这些年来本就对钟氏有情,钟氏成了正妻也算是了了他的一张心事。
只是相隔这么多年,钟氏都快忘记她是怎样的出生了。
今日却被赵晚楼硬生生的提起,且还是在姜家主母的面前。
瞬间,钟氏心中的屈辱绕上心头,她发狠的走向赵晚楼。
而赵晚楼看着来势汹汹的钟氏,唇角轻勾。
钟氏当然没有错过赵晚楼那挑衅的笑意,胸腔中翻腾的是无尽的怒意与屈辱。
妾?讽刺又刺耳的称呼,她已好多年没有想起了。
赵晚楼看着走至眼前就抬手朝着她挥来的女人,双眸轻轻一动,带着浅笑,一手握住了钟氏朝着她打来的手臂。
钟氏瞳孔微微一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赵晚楼会紧握她的手臂:“长辈训斥你竟敢反抗!?”
屋子中气氛怪异起来。
浮曲阁的侍女以及小厮都没有想到大姑娘竟敢反抗。
赵晚楼眼中划过一丝讥笑,轻柔道:“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啊?若你是父亲堂堂正正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继室,我尚可认你是长辈,不过是老夫人为了父亲的名声时抬上来的,就连赵氏族谱中你都还是个妾。”
赵晚楼说完,猛地甩开钟氏的手。
而钟氏被赵晚楼的那番话,彻底崩溃。
“啊!你们这群饭桶,没看到这个贱人在忤逆本夫人吗?还不把她带下去,请家法!请家法!忤逆长辈,不孝的东西!请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