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负手而立,红唇隐笑,她说:“你们也带上面具,在逛一下便回去。”
“姑娘,你身上的伤口还疼吗?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弄竹担心赵晚楼身上的那些伤痕。
“无事,难得出来一趟,更何况今日一年才一次,今日不好好逛一逛,就要等到明年了。”赵晚楼到这个时候心情才彻底松懈下来,姜家对赵循的威胁,在今日过后,赵循会彻底爆发出来。
这般想着,少女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朋友?在利益之下,谁都能是宿敌。
夜色彻底将云阳城紧紧包裹着,长街之上的灯火如此的耀眼。
步入长街中,带着诡异面具跳着强劲舞姿的男儿们似乎十分的卖力,赵晚楼的脚步很慢,她的注意却在街道两边的三四层的楼阁,这样的场景似乎相隔了几十年,她被困在那座院子整整十三年,她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
似回忆太久,待赵晚楼收回目光时,视线不经意地扫到对面身着暗紫华服的男人身上。
似乎,那个带着狼面具的男人也正在看着她?
“我们回……”赵晚楼收回目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起来的变动给惊住。
嗖!
一支泛着寒光的利箭朝着那带着狼面具的男人直击而去,赵晚楼甚至能听到那支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那些带着诡异面具刚刚还跳着舞姿的男儿们纷纷从腰间抽出长剑,朝着那暗紫华服的男人袭击而去。
“姑娘姑娘!我们快离开!”
弄竹护在赵晚楼的面前,幽兰拉着少女朝着身后的酒楼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街上的游人以及摊主纷纷惊惧尖叫着四处乱窜。
被人群的冲击之下,幽兰、弄竹与赵晚楼冲散。
“姑娘!姑娘!”幽兰惊喊着。
弄竹被人撞到旮旯处,吓得面无血色,完全不敢想象赵晚楼出什么事。
这时候,一道似鬼魅的身影手提钢刀从房顶之上飞身而下,一落地,提着钢刀见人就砍去,谁挡杀谁。
霎时,头颅横飞,手脚断掉,片刻间空气中就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赵晚楼看着这一幕,眉梢轻微的拧着,被人挤到角落之处,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暗紫锦衣的男人身上,只一眼便寻找幽兰与弄竹的身影。
奈何人群的惊叫以及场面的混乱,赵晚楼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另一条街道而去。
厮杀声离赵晚楼越来越远,赵晚楼的心境也越来越沉寂,这么大的厮杀出现在云阳,必然会惊动赵循。
这般,少女红唇掀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最好的报复。
她这满身的伤痕,又怎能让姜宋锦与赵怀月如意?
她又怎能让蛇鼠两端的父亲安稳度日?扶摇直上?
——
府衙后宅之中。
钟氏看着侍女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房中端处,面色煞白,双手紧紧的揪着锦帕,若细细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双手在颤抖。
赵循眼中的戾杀之气若隐若现,负在后背的手紧握成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大夫从房中出来。
钟氏上前颤意的问道:“李大夫,怎么样?月儿没事吧?”
李大夫率先看了一眼赵循,见赵循微微点头,李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姑娘的命算是保下了,只是,只是姑娘身子多处骨碎的严重,怕是以后都会在榻上度过。”
钟氏全身紧绷,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绝望中透着一线生机:“可,可有什么办法痊愈?”
李大夫为难的看着钟氏,然后摇头。
啊!
钟氏惊叫着,她猛的转身看向巧菊,重重的巴掌扇在巧菊的脸上。
巧菊的脑中嗡嗡作响,立即跪地,哭泣起来。
“我不是让你看着姑娘!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为什么月儿会出去!?”
此刻的巧菊如同经历着噩梦,压抑着恐惧,颤抖地说道:“傍晚、傍晚的时候,姑娘听闻大姑娘要出府去见姜公子,姑娘,姑娘怕大姑娘乱说……”
钟氏心口作痛的厉害,脸色发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巧菊,哆嗦得厉声道:“赵、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