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片草原真美。一路走来都是高山石川,穿过峡谷之后没想到此处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甘棠从凌风身上跳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陶醉之色。
这是一块凸出的岩石,三人站在此处放眼望去,于恒山脚下低洼形成的盆地内,高低起伏的缓坡上牛羊成群,稀疏的松杉下坐着放牧的牧民,手里摇着鞭绳谈笑有声。
远处于恒山上的积雪清晰可见,玄冰雕刻而成的巨大佛像耸立在伽椰寺大殿的正前方,声声钟鸣,牧民双手合十,朝着远处虔诚祷告,雄鹰在高空盘旋,天空一片蔚蓝……
这处盆地地势平坦,水草丰盛,山下的牧民都是虔诚的信徒,相信伽椰寺能保佑他们风调雨顺,生活安康的。
他们三人经过七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到了于恒山下,这里离于恒主峰还有段距离,不过也相差不远了。草原之后的地势逐渐上升,远处翻过几座阶梯式的高峰,耸入云端的于恒朱峰隐约可见。
眺望一阵之后,三人朝盆地内走去,脚下踩着松软的牧草,芳香阵阵。
温宛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牧民,似乎对这样安逸的生活颇为向往,然而身为魂殿圣女,这些普通平淡的生活却是她不敢奢望的东西。
于恒。
在那木拉图语中它的发音为索勒加,这两个字曾经代表着至高无尚的神权。
这一切要追溯到四十万年以前甚至更多的时间。那还是天源鼎盛的时代,神祇无数。直至七万八千年前,焚天暴虐,各族奋起反抗,这才使这个统治万界的传奇氏族没落。
从于恒山脚向上望去丝毫望不见峰顶,除了少数几天无云的日子,一年中甚少能看见过它的全貌。
伽椰寺位于恒山腹,山下温润的环境使得山腹一代云雾缭绕,而顶峰终年不化的积雪映着初生的太阳,这里气候恶劣,山上山下如天地之别。
宏伟的宝殿千万年来屹立不倒,橙色的琉璃瓦片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亮眼,巨大的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刻着“伽椰”二字,伽椰寺历经千古岁月,王朝更迭,却从未有人能撼动其地位。
山麓东北两山相交处有一山涧,唤做临崖谷,靠近东边的山顶有一处天然的垂直天坑,又有石台悬于半山腰,几根天然玄冰形成的冰柱在石台后方并排立在入口,若不仔细查找,甚难发现。
这里是伽椰寺的禁地!
寒潭定定的看着远处望直插云霄的于恒久久未动,温婉婷和甘棠都没有打扰他,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后他转过头对着二人说道:“你二人……伽椰寺不便女子出入,你二人在村子里歇息一晚,我去查看一番,明日我们南下,去澜溪。”
“姐姐的事……”温婉婷抬头看着寒潭试探的问道。
寒潭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深邃,回答道:“素心的事。我自然是要查清楚的!”说着他轻轻抽动缰绳,身下的黑马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小师叔……”甘棠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寒潭孤独的身影渐渐走远。
温婉婷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我们也走吧,凌风,跟上去。”
天狮镇,浩丘之国以东边界之处,这里连接着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上至极北冰原,下至南部沼泽,东进内陆汉高,西进浩丘于恒。可谓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但由于伽椰寺的存在,这里千万年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战乱,人族好争,却祸不及此。
所以无数年来的发展,这里商人云集,早以成为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镇。
浩丘和汉高在这里都部署了少量的兵力维持秩序,却又不对其直接掌管。尽管如此,镇内却少有寻衅滋事者。
修士,凡人都默默遵守着这里的规矩,如此,此处也算是一处少有热闹又和谐的自在之地。
天丰楼,天狮镇最大的客栈,往来修士大多选择在此处落脚歇息。
剑宗此次派人前往伽椰寺送请柬,剑宗宗主五百寿辰,邀请了不少人。
叶清和唐逸仙两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小声嘀咕着。
“大师兄,你说秋师姐他们都去澜溪了你怎么也不争取一下,去南泽灵宗也好啊,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天赶路都累死我了。”
“小二,来壶酒,老样子。”客栈进来一个白衣禅师,声音轻快,白衣禅师走了几步后在唐逸仙二人不远处坐了下来。他身上却没有一颗念珠,随身也没有携带一卷经书,除了这身行头,话语间没有一丝僧人的样子。
叶清一身男儿打扮,捏了翘起来的胡须,闻声看去,待看清说话之人的模样之后却是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大师兄,这和尚真怪,到客栈不喝茶水却要喝酒,你说怪不怪。”
唐逸仙顺着叶清所指看去,随即一愣,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是他?”唐逸仙轻轻说道。
叶清见唐逸仙如此,心声好奇,当下凑过来小声问道:“怎么,大师兄你认识吗?”
唐逸仙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嚼了几下说道:“认识,当然认识。”
“他是谁啊?”叶清下意识的问道。
“一个老朋友。”唐逸仙回答。
“怎么又是老朋友,你究竟有多少朋友啊。”叶清撑着脸问道。
明阳笔直的坐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两位,背后议论他人,不觉得有失礼数吗?”
唐逸仙转过头来,却见明阳两指轻轻一弹,酒杯嗖的一声朝着他飞来。
“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