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林不惊沉吟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左倾月的态度的确很不正常,左七是他的亲侄子,若是真不在乎,当初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将人带回剑宗?
左倾月摇了摇头,而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只要左七人在剑宗,那边不需要担心什么。”
“只要在剑宗···”林不惊咀嚼着左倾月的话,脑海中的谜团却是更加庞大,都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剑宗那么多人,谁敢保证就一定能护住左七周全?
似乎只有一人,但是那人却是从来都不愿管剑宗的事情,最近一次出手都已经是三十年前了。
“别猜了,那些费神的事情自有能干的人去做,你我只管做些杀人跑腿的活就好了。”左倾月抓起一个馒头给林不惊抛去,林不惊猛地回过神来,伸手便要去挡,却是差点将大白馒头拍飞出去。
眼见着左倾月吃下三个馒头,又将手中的空坛踢翻在一遍,林不惊忍不住感叹起来。
女人的肚皮可真是假的,看着如此纤柔,却是比猪还能吃。
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左倾月伸了个懒腰,而后快步走出酒肆,翻身勒马,随着马蹄声渐渐模糊,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师妹,等等我啊”林不惊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追了出去。
有云层遮住了天上的明月,夜色如墨。
左七缓缓的睁开眼,怀中的紫宵剑令发出轻微的颤抖。
这是怎么了?
起身下床将桌上的油灯拨弄得亮了几分,左七随意的将长衫裹在身上,出了暖阁。
此时的冷月峰便真如一弯冷月,寂静无声,零星的灯火让夜更添了几分朦胧。
左七站在左倾月的寝殿之外,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颤动的剑令,听着寝殿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心中安稳了很多。
这样安静的夜,或许不止是让人安眠的,那些彻夜不眠的人,又在做着什么事情?
是筹谋着不为人知的诡计,还是守护着别人的周全?
正当左七失神之时,一道飘渺如鬼魅的身影浮现在寝殿的拐角处,手中的匕首闪着斑斓的寒光,如同一条恶毒的长虫。
身影急速朝着左七扑来,除了轻微的夜风,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入左七的脑海。
左七回过神来,已经感觉到了那从背后袭来的夜风,来不及转身,左七将手中的剑令执了出去。
剑令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瞬间便将黑影洞穿,这枚小小的剑令,似乎比别人孕养的本命飞剑还要锋利。
“叮”匕首和剑令同时落在地上,左七转过身子,只见一个衣着黑袍,面覆黑巾的人,正捂着胸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紫宵剑令”
黑影口中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眼中全是难掩的惊恐,而后惊恐又化为不甘,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就这么死了?”左七伸手一招,剑令乖巧的飞回手中,左七抓着剑令,缓缓的走到黑袍人的身边。
“你们好像也不会钓鱼啊,真是可惜了。”左七查验一番,确定黑袍人已经气绝,缓缓地将剑令收回到了怀中,仰头看着冷月峰顶。
不多时,便有七杀峰的值夜弟子寻了过来,熟练的将黑袍人的尸体抬走,又将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而后匆匆离去,一切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冷月峰清冷依旧,清风抚平了杀戮的痕迹。
左七轻轻一叹,转身回了暖阁,没有惊扰任何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