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七跟着杨天生,缓缓的走在去往后山的小路上,一路清风雅静,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剑宗内门弟子不过寥寥百人,大部分又被分配到两大峰五小峰之中,所以主峰九华山上向来冷冷清清,而后山就更是鲜有人踏足。
“目前在剑宗就只有太上肖长老一人修炼劫剑,所以你要修习劫剑必然就得由他传授”张天生和左七解释了一遍,对于劫剑他也是知之甚少,因为肖枫自修习劫剑以来便没有出过手,他也不知道劫剑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小道尽头,由八条不同方向的小路汇成了一条略微宽敞的青石道路,道路两旁灌木怪石林立,路上却是十分的干净。
走了不过百十丈距离,小路又出现了岔道,往左右两侧延伸开去。路两侧依旧是怪石嶙峋,却已经少有植物,此时虽然还是晌午,四周却已经染上了重重的暮气。
“左边那条是通往骨冢的路,右边便是通往剑冢的方向。”杨天生拉起左七有些冰凉的手,朝着右边的道路快速走去。
所谓骨冢,便是剑宗的历任宗主长老的埋骨之地,其中阴气极重,时有怪事发生,看得出杨天生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地方。而剑冢,顾名思义,便是葬剑之地,那些剑体或灵性受损无法修复的剑器便会被放入剑冢之中,为剑立冢,也说明紫宵剑宗对剑器的尊重。
小路尽头,一片开阔的谷地,一间茅舍,周围林立着数不清的残兵断剑,有风灌入,顿时被切割得呜咽四起。
“肖太上,张天生协新晋弟子左七前来拜见。”张天生拉着左七,在剑冢外站定,恭敬的朝着远处的茅舍行了个剑礼。
“知道了,让他自己过来吧。”茅舍里传来了肖枫慵懒的声音,似乎是还没睡醒,又像是正要入睡。
“是”张天生轻声应道,而后拍了拍左七的肩头,轻声嘱咐道:“凡是谨守礼仪,不要莽撞。”
那人是出了名的疯子,张天生觉得有必要出言提醒,免得左七在肖枫那里吃太多苦头。
左七抬头看了一眼张天生,点头称是,而后跳入剑冢,寻着剑器之间的间隙,缓慢的朝着中间的茅舍走去。
“你小子还不走,是不是想来老夫这里喝上一杯啊?”茅舍里又传出一声冰冷的调侃,张天生尴尬的笑了笑,而后转身朝着来时的小路走去。
果然是个疯子,宗主也太可怜了。
“哎哟”
左七心思稍一散漫,便被一道逸散的剑气划破了脸颊,顿时便有一条血痕显露出来,不住的往外溢着鲜血。
“你小子可当心了,这剑冢欺生,你若是死在里边,可没人管你是不是天才。”
肖枫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左七的耳中,带着戏谑和调侃,还有一分说不出的快意。
糟老头子,坏得很。
左七心知是肖枫使坏,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集中精力,快步朝着不远处的茅舍走去。
不过十来丈的路,左七硬生生走了一刻钟,中间凶险重重,好几次差点就伤在了游荡的剑气之下。
推门而入,肖枫慵懒的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榻之上,看那样子,果然是刚刚睡醒。
“弟子左七,见过肖长老。”左七用刚学来的剑指行了个礼,而后缓缓走到床榻边上,再一次仔细的观察起肖枫的样子。
“你要走劫剑之道?”
肖枫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左七的思绪。
“是”
左七淡然的回答道。
“你可知何为劫剑?”
肖枫继续追问。
左七愣了一下,开口说道:“弟子不知,还请长老解惑。”
“所谓劫剑,便是以劫入道,人劫,地劫,天劫,凡是有劫,必有劫力,而劫剑便是要将这些劫力都吸纳起来,体悟凝练用来对敌。”肖枫停顿了片刻,见左七能够听懂,这才继续说道:“因为劫力是无法化解的,所以劫剑在某些方面来说却是是无敌的。”
肖枫抬头看着左七,又补充道:“修行之人最怕沾染因果,劫力却也是因果的一种,所以说,此道难行,绝非好道。”
左七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
“你还愿意走劫剑之道吗?”肖枫再次询问,看得出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弟子愿意。”左七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肖枫刚刚才说过,劫剑在某些方面来说是无敌的,到时候一剑荡平大辽皇宫,岂不快哉。
“好,你自己选的,今后困顿之时,可别说老夫坑你。”
肖枫说罢,居然伸手戳破了自己的胸膛,手从肋骨之下往上摸索,片刻之后,一枚闪着紫色雷光的珠子便被他生生掏了出来,血淋淋的伤口就那么呈现在左七的眼前,肖枫如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