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差点被任安然这白痴惊到吐血。
“小语!”王安倾眉头紧锁,贝齿含唇,配上星星泪眼,直如夜雨洇红樱,一派凄凉怜人色。
她脸色幽怨带娇,又开始代入被负心汉抛弃的妻子角色:“你怎么能……为什么?姐姐难道有哪点不够好吗?你知道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满足你,可是你怎么还是对姐姐做出这种事啊?我的心都要被你伤透了……”
任安然眼见事有蹊跷,连忙问:“她是谁?”
“我是他妻子!”王安倾抢答。
“她胡说的,结婚证都没有还妻子,她就是这样,老不死的一条狗,老不死让她咬谁她就咬谁,挺恶心的。”
我冷眼看着她,满是讥宵。
她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站在那里哭,我心里一阵阵地疼,但又莫名的痛快。
王安倾其实也不容易,她那么敬重老不死,老不死一直瞧不上她,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师兄从来都压她一头,就算她道法比人高,但老不死封建思想极其严重,就是看重男的。
好容易她鞍前马后苦心经营起了老不死对她的好感,我一去,她立刻被老不死踢到一边。
她对老不死的态度跟老不死对我的态度一样,都是贱,老不死根本不认人情,我对他又打又骂,拂尘道宝撅了多少,见了我照样一副死乞白赖地笑,究其原因只有一个——我是道家至清至善的白泽体质。
老不死其实是个土匪头子脾气,在我这生了气保准去骂别人,王安倾就在这撞上了,为了维持她对老不死做牛做马的形象,别人看见老不死生气都躲远远的,就她顶着脸往上杵。
想到这我就挺心疼她,但转念一想,这不都是她活该?她也根本只对老不死尊敬,对其他人简直一眼就能把你鄙视到阳/痿。
她大可不受我的气,她的身手想欺负我也就一高跟鞋的事,既然她这么听老不死的话,那就不能怪我难为她。
随着那个不知名恐怖东西的消失,王正光用对讲机联系了外面的警察和特殊武装人员,两组不同人员配合着走进商场,一组持枪警惕地往四处搜索危险,另一组则承担起搜救幸存者的工作。
眼见这里再没什么我能做的,就拉着小画向小澜走去。
人屠夫的鬼蜮已经消失,小澜重新变成不可见的形态,连我都无法看见。
小澜在那里四处张望,也许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凭空消失,他十分焦急,不住叫着小澜的名字。
“你妈妈还在吗?”我问。
小画点点头:“但鬼指灯笼消耗了她太多的咒力,应该过不久就会重新变成没有理智的鬼怪了,不过我会把她重新画进画里的。”
走近了,高飞这才发现我们。
跑过来一把将小画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就跪在地上,在那表演贤妻良母式的梨花带雨。
哭完了,才放松小画,用十足十的“大人”口吻教训小画:“你想吓死妈妈是吗?你还记不记得妈妈跟你说过什么话吗?就算有什么必须要去做的事也得先跟妈妈说啊!不要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小画可是小男子汉呀,小男子汉怎么能让妈妈担心呢?”
拉住小画的手举起来:“不许有下次了知道吗?妈妈要是被你气住院了你知道吗?现在跟妈妈发誓!我!发!誓!”
“我发誓。”小画跟着念。
“以后保证听妈妈的话,保证不让妈妈担心。”
“以后保证听妈妈的话,保证不让妈妈担心。”
“保证好好吃完饭,好好洗澡,保证可以一个人睡觉不让妈妈陪,保证做个好孩子!”
“保证好好吃完饭,好好洗澡,保证可以一个人睡觉不让妈妈陪,保证做个好孩子。”小画十分依赖这个温柔美丽,端庄大方,柔情无比的……小澜爸爸,跟着念的时候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睁着萌萌哒大眼睛泪眼汪汪地卖可怜,尤其是听见高飞说自己生气的时候,差点一个没绷住就哭出来。
发完誓,小澜复转笑颜,一口亲在小画的脸上:“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
我对这个场景非常无语,忍不住插一嘴:“大哥……你家小朋友可是敢独自一个人单挑鬼蜮主人的人哎!能不能别再用这种哄小孩儿的口气跟他说话啦,告诉你,他估计早知道你是男的了,还妈妈?要叫爸爸啊!”
小画扑进小澜爸爸的怀里,好像我欺负了他一样,大眼睛幽怨地盯住我:“就是妈妈!”
小画抬头看着高飞:“妈妈。”又对旁边的空地也叫了声,“妈妈。”
然后一头往高飞怀里扎进去,“刷”地一指头怼住我的方向说:“妈妈他凶我!”
“就算是卖萌我也不会再怜惜你了小屁孩儿!这时候用一副‘人家还小所以就算做错事也理所当然能被原谅’的表情对着我也是没用的!”我实在忍不住想吐槽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