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人头落地,“咕噜噜”地往一边滚出去。
我松了口气,正想拉她起来,却看见方小余一动不动,身体呈现诡异的弯曲变形,半个身体仿佛跟尸体鬼合二为一。
我心里一惊,连忙将无头的尸体鬼拉翻在地上。
尸体翻倒,方小余也跟着翻了出来,她已经昏迷过去,白眼都翻出来了。但她的头依旧被两只手臂死死抱住。
我往里一看,发现这尸体的肚子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只剩手臂和脑袋的尸体鬼!
那东西一边瞪着我,一边嘿嘿笑着在啃方小余的脸!
啃的血丝糊拉的,一颗牙都已经镶嵌进她的脸皮里了!
我气血上涌,这种怪异的场面实在有些挑战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举起镰刀想将肚子里的尸体鬼一刀毙命,但那东西直接用方小余的身体挡住自己,边疯狂地啃,边发出嘿嘿的瘆人笑声。
我不敢拖延,照这速度,就算救下方小余,她脸都能给啃一半喽!
我一镰刀砍下尸体鬼的双臂,拉住方小余往前,再一镰刀把尸体鬼的头前后削成两半。
这时我死咒界面闪烁着提醒我又一条死咒被破除了,我将半颗头颅扔出去,然后去掰剩下的半颗。
这东西的上下牙死死卡在方小余的牙里和下颌骨。我磕了两下,才终于拿下来。
弄得满手黏糊糊的脑浆子,恶心极了。
方小余并不算多好看,单眼皮,看上去还很凉薄,一张别人欠钱不还的厌世脸。但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如今她的脸被尸体鬼啃的小一半皮肉外翻,嘴巴都撕开了,嘴里还卡着一颗牙。
我摇摇头,姑娘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了,感觉她这回比我可怜多了。
我拍了拍她的脸,又掐人中,她这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鬼,鬼啊……”
我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让她冷静:“死了,死的透透的,头都没有了!不信你看,就你旁边呢。”
她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
我问:“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别问我!”她显然并不关心其他人,或者说她不敢关心。
“你男朋友死了吗?”
“他?他,他该死!”
我眼角一抽,果然,这家伙估计已经用这方法把尸体鬼引到她男朋友身上了。
“任安然呢,她死没死?”我其实也不想多管闲事了,但怎么说呢,任安然是这里唯一信任我的一个人,我也说过带着她的,要是她没死,我就找到她,要是死了……那也没办法,我也算仁至义尽。
“她……她好像和几个人去员工楼梯了。”
员工楼梯?对啊!我进入鬼蜮的时候把楼梯的锁打开了。
但是……我想到几天前那楼梯拐角处的柜子,里面可是吊着一个被处理好的尸体啊!而且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估计侵染的咒力比这些新鲜尸体可怕太多!
我得赶紧过去!
方小余见我想走,她立刻大哭着抱住我说:“求求你带上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带我走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带上你?”我嘴角一咧,冷笑一声说,“你跟那群人把我赶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个好人?你们这群人一点儿信任度都没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我背后又捅一刀。”
她使劲摇头,脸上翻起的皮肉上下翻开,跟一张嘴一样一张一合,眼泪和鼻涕也出来了,混合着满脸谄媚一样的讨好的笑,像一条甩着两条下坠肉脸颊的哈巴狗。
“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叫我干什么我都可以!”
她死死抓住我的左腿,指甲还扣进肉里,我疼的没办法,拔又拔不出来。
“放手行吗?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有一丁点儿可信度吗?既然你为了活着什么话都敢说,那肯定也什么事都敢做。
你知道你跟任安然最大的不同在哪吗?任安然也这么求过我,但是她是真的将我当成她唯一的依靠,你却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工具。
我们都一块逃过命了,我也算是救过你的命吧,怎么着也算生死之交了,但那群人诬陷我的时候你不帮我说句话就算了,还跟他们一样想让我死,这怎么算?”
我其实也不是小心眼儿,但是这女的为了自己活命能把男朋友卖了,我跟她什么关系?她卖我绝对是眼都不带眨的。
方小余不说话了,却还是死死地抱住我的腿。
我心里那个急啊,别等一会儿再引过来几只尸体鬼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灵机一动,对她说:“喂,你都不觉得你的脸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