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屠夫的出现并没有伴随灯光的闪烁,而是仿佛唤醒了这座鬼蜮更加可怕的地方一样,无数属于这鬼蜮中的生物与植物开始疯狂。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这座鬼蜮稳定的体现!
每一次的狩猎都会为这座鬼蜮主人带来执念上的满足,而这些满足则会化成力量,帮它在短时间里构筑出完整的鬼蜮!
现在的鬼蜮才刚开始显露出它危险的一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
抓住我左腿地钩子突然松开!仿佛看到什么天敌一样,那群尸体鬼争先恐后地逃离着。
我无力地倒在地面,地面上的鲜血像植物一样蔓延,一个人脸从鲜血里长出来,对着我尖叫。
鲜血流淌过的地面,崭新的地砖被腐蚀,重新构筑,甚至连出血肉。
我躺在地上,左腿地伤口让我的大腿抽筋,我试着站起身子,但实在太疼了,我扶着柱子站起来时,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我低着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钩子,钩子上挂着碎布和血肉。
我被吓到了,那个身躯庞大的屠夫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左手的铁链拖曳在楼梯上,发出铿锵的呛鸣,我不敢抬头,就这样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但那屠夫却与我擦肩而过,完全将我无视。
乱跳的心脏在疑惑中逐渐平息下来。
这屠夫没有杀我!
但是为什么?
屠夫径直往四楼的里面走去,它的目的明确。
看来这东西杀人是需要触发一定的条件的。
与此同时,在那做避难所中,我所看不见的地方,正发生着一场更让人绝望的事件。
在我被他们驱逐之后,所有人重新恢复了沉默,好像绝望和危险都已经被他们的团结驱赶。
一个女人啰里啰嗦地平复着自己惊恐未定的心情,她不住地向自己的朋友搭话,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但她的朋友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贺城显然已经成为这里出真天东离以外的最高领导者,他对地上的那具尸体所发出的难道思维感到不适,而那永远无法闭合的双目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
他对几个男人说:“咱们先把这具尸体处理一下吧,实在太吓人了。”
几个人合计一下,决定把尸体抬进最里面的杂物里用被子盖住。
一个人抬尸体时不小心踩到什么滑了一跤,他咒骂着去踢,一只人手被他从杂物里踢了出来!
又一具尸体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抬尸体的人发出惊叫。
惊叫声吸引了任安然的注意,她数了数人数,发现果然少了一个。她猛然想起我临别时对她说的话。
“屋子里有一只鬼!”她睁大了眼睛。
那个啰嗦唠叨的女人发现自己的朋友有点儿奇怪,她“咦”可一声,说,“你从哪里找的围巾啊?这里也不热啊,你围围巾干什么?”
啰嗦女人伸手去抓她朋友的围巾,笑着说:“挺好看的嘛,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腥气啊?”
她一瞬间不笑了,因为她发现围巾围住的脸下面,从脖子往下,一直延伸到衣服里,大片的皮肤已经没有,青色的脉络和白色的筋突兀地粘贴在血淋淋的肉上!
女人目光往上走,她的朋友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她的头上有一块往里的凹陷,好像被棍子打碎了头骨。
女人惊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脖子里发出“咯咯咔咔”的骨头错位的声音,那张脸像木偶一样直接扭到背后,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血在那无表情的东西身下蔓延,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大。
绝望在啰嗦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冲进所有人的心中。
那只一直躲藏在人群里的鬼显形了。
我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听见一声声惨烈的嚎叫从那扇象征庇护的门里面传出来。男人,女人,强大的或者弱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