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时这些东西伪装的惟妙惟肖,很难分辨究竟是不是人类,但郑文龙说有一种情况这些东西会暴露出自己的伪装,自己就能非常清楚的分辨出来。
什么情况郑文龙并没有说出来。
我看着这张病例单,心中的寒意随着猜想的证实越发增大着。
我终于明白这些尸体鬼为什么在死亡后变成这种奇特的行为方式了。
这都是因为郑文龙“看出”了他们真实的伪装,于是每一个人类死后,都将成为郑文龙所认为的生物。
但我仍然有一件事不清楚,我之前在三楼看见的那个拿着菜刀和锁链的东西恐怕就是郑文龙本体的执念,但它为什么每次出来只杀一个人?
难道……是病例单里说到的那一种让伪装者暴露的情况吗?
尸体鬼因为不是人类而随意杀人,郑文龙的执念鬼怪则是需要触发一种条件。
我想不通这种触发条件是什么,但我必须找到,因为我能否走出这座商场的唯一方法恐怕就是这个局域性了。
等等,我突然逆向思维思考着。
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是一个郑文龙眼中的人类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不被它视为敌人了?
但想到这些尸体鬼的死咒童谣里的那句:不是人,不是人,这个世界并不真,杀了吃了不犯法,只有屠夫是真人!
我顿时气馁,郑文龙到死都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人类,看来这个方法很是苛刻。
我把人偶对着我的脸,咧开嘴笑着说:“你觉得我是不是真正的人类呢?”
“啊?”任安然一直抓着我的手立刻放开了,“什么,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
人偶嘿嘿笑道:“是不是人我说了不算,只有人屠夫看得出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真正的人类是不会对人类有恐惧感的。”
又是一个迷题,我脑细胞已经被折磨到脑萎缩了。
我一时对这个人偶没有什么杀心,反正它已经没有什么破坏力了,我觉得之后它一定是可以帮上忙的,毕竟它对这个鬼蜮有很大的了解。
“好了,见你挺诚实的,我也不为难你。”
人偶连连点头,眼睛却不老实地瞄向那把水果刀:“快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杀了你。”
“那不行,你虽然也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说了跟没说一样,我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你还是老实待着,等我出了这座鬼蜮再说吧。”
说完我不等它反驳,拿绳子就给他五花大绑。
我一抬头,看见人群拿着家伙对着我。
“你们想干嘛?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的。”
一个男人突然叫:“你,你是跟鬼一伙儿的吗?”
“啥?”我震惊于这家伙的脑回路,但看看这群人,似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说你们是脑袋不好吗?刚才要不是他,你们都得完蛋!”任安然指住那个说话的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跟怪物是一伙的?眼瞎了看不见他刚才做了什么对吗?”
那个人头往人群里一缩:“他打鬼的行为就是证据!”
“怎么揍只鬼都成证据了?”我发觉这群人的想法真是千奇百怪。
“没有人能打得过这些鬼的!”又一个人躲在人群里喊,“我见过那些怪物,它们身体里的血全都被放干净了,你棒球棍上的血一定是人类的!”
任安然连忙解释:“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其他的有血的鬼?胆子小不敢上没关系,但你这么诬陷救你们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诬陷?”那人叫,“你觉得人能打得过鬼你怎么不去试试?你要是能把那东西脑袋拧下来我当场给你下跪道歉!”
“我!”任安然一时语塞。
“不能吧?”那人嘿嘿笑说,“我告诉你你被这家伙给骗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在你面前把鬼打败吗?我告诉你他是跟鬼串通好的!他就是想骗你让你把他领进来,这样他就能跟鬼里应外合!”
“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