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听见一阵低低的哭声,这哭声不太寻常,哭声的主人似乎受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刺激,已经疯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看见它说话了,我看见它说话了……”
看见谁说话?如果是这里的鬼怪,那么会说话并非难以理解的,除非是有什么平常生活中常见的,却不可能说话的东西存在着。
这里难道除了这些尸体鬼和那只巨大的怪物,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鬼怪种类?
我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于是我站起来走到那个中年人的身边问:“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东西说话了?”
那个中年男人抬起头,目光无神地看了我一眼,重又低下来,继续重复自己刚才的话。
这人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我不太敢继续刺激他,但这也是我唯一能找到的突破口了,我原地打转正在思考撬开他嘴巴的方法。
眼光瞄了一眼最后面那几个伤员。
嗯?我是不是数错了?我又数了一遍。
然后立刻跑出去,一群人以为我凶性发作了,连忙跑开,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根扫把。
“你想干什么?”
人少了!
我脑子有点懵,如果我刚才统计的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有五个伤员的,但现在却只剩四个!
有什么东西已经跑进这里了吗?
“你们有谁认识这里的受伤的人吗?谁统计的人数?”我着急地问。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真天道士走过来说:“周掌门,这人呢,想活的久就要守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您本事大,但咱这里庙小,禁不起您的折腾,要是您还这么找事儿的话,我们可就忍不了啦。”
真天挥挥手,几个人硬着头皮往我这边靠了一步。
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这种情况了还跟我玩儿什么孤立排挤,真服了。
我直接冲他走过去,他见我怒气冲冲地过来吓的木剑差点脱手:“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我可不怕你!”
我一把拽住这老狐狸的衣襟说:“我没空跟你玩儿,这里出事了!”
“什么?”真天没听清。
“放开大师!”人群里喊。
“不准你动大师一根汗毛!”
“我们快把大师救下来,上啊。”
“上!”
我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人群立马止步。
“有人失踪了,就在这个房间里!”我对真天说。
“什么?不可能,你开玩笑呢这不是?”
“谁跟你开玩笑?谁统计的人数?”
“我。”
“数一数!”
我放开真天,他显然知道自己那些小魔术伤不了我,除此之外,这俩狐狸没一点儿战斗力,纯纯的沙包,他不敢忤逆我,开始清点人数。
“十五个,算我们十八个,没差啊?”
“没差?”我不信,“你再数一遍。”
真天翘着八字胡嘲笑了一声说:“真的没差,周掌门是不是被吓的精神恍惚了啊。”
不可能!我刚才去给任安然找鞋子得时候统计的很清楚,绝对少了一个,但这里的消费者之间根本互不相识,谁都没有注意到少了谁。
我将目光锁定在后面堆积如山的杂物。
那里光线昏暗,乱七八糟,想进去有点困难,但却是个抛尸的好地方,随便用什么一盖就不会让人看见了。
我扒开一堆床单,挪开几张椅子。
“周掌门真是,呵呵,不见黄河贼心不死。”
贼心不死?我盯住眼前,一双腿出现在那里,模模糊糊的,但我仍然分清了。
“灯!”
任安然连忙拿着手机打开自带的手电功能。
我接过来照进了那里。
“啊!”有人大叫一声。
任安然也是一吓,但她毕竟有过更可怕的经历,没有过分的动作。
我让开一边,让其他人和真天东离看清楚。
明明白白的,一双人腿出现在那里,穿一双崭新的皮鞋,蓝色条纹裤子,上半身隐藏在杂物的后面。
更多人开始惊叫,有的人搂在一起哭起来。
我说:“谁去看看死的是谁?”
没有人回答,所有目光都畏畏缩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