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一番,觉得被算计了的秦佑年,一脸愤怒,张牙舞爪的扑上前去,顿时就把老头子反手扣在地上。
此时的他,哪里在乎老头子是不是江湖高人,只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贩子。
两吊子钱啊,即便是商量好的那也可以反悔,能多要一点是一点,也决不能亏待了自己。
可老头子倒好,真是老头揍了老太太,笨到家了。
“啊……”
一声惨叫突然传出,哀嚎如雷。
夜晚的向阳村很宁静,村民们猛然从梦中惊醒,纷纷没好气的怒骂一声“谁家这么没道德,大半夜的杀猪”。
之后便倒头,转身拉了拉被子又睡了过去。
被秦佑年突袭搞了个措手不及,脸贴地的老头子握拳想要发力,转念一想,秦佑年只是寻常人,若是伤到了哪里,看棺材板的还不得找他拼命。
老头子松开拳头,和颜悦色的说道:“臭小子,老头子我话还没说完,你这么激动做甚?看棺材板的多给我两吊子钱只是让我同意你入江湖,你当真以为你爹我这么笨,这么点钱就把你卖了?”
老头子说的话虽然在理,却始终差了点意思,秦佑年半信半疑的问了声“不是卖”?见老头子点头,这才松开了手。
也对,老头子这人平时和村头的李婶儿为了一文钱都要飞唾沫星子讲半个时辰,抠的跟个铁公鸡似的,精的跟个猴儿似的,为了区区两吊子钱,不至于,不至于………
秦佑年把老头子扶回藤椅,拍掉老头子衣上的泥土,之后搓了搓手,踌躇问道:“老头子,你真的让我进江湖,我可是听说人心不古,一入江湖深似海啊。”
“怎么?一句话就让你怕了。”老头子轻挑眉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之后话锋一转,循循善诱道:“臭小子,就拿向阳村来说,往南万里是千疆苗域,往北至边关是沧州十八城,下有观音山,上有苏姓王朝,各地的风景美如画卷,江湖女子更是韵味各一,形态各美,腰如刀,斩心魄,不比你心心念的村长家的丫头强?”
秦佑年听的入迷,也轻轻点了点头,至于他听的是上半段的江湖事,还是下半段的江湖女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等待片刻,秦佑年右手捏着下巴说道:“言之有理,是我的格局小了,老头子,既然你同意了,那我要怎么才算是入了江湖?”
老头子打了一个响指,脱口而出道:“简单,拿起木匣子里的剑,以后你去哪里,哪里就是江湖,免不了的打打杀杀,到时候,你想清净都不行。臭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想平平庸庸的过一辈子,老头子我就把钱和剑还给看棺材板的,然后我们就搬家,越远越好。”
说不怕,那是假的,只要亮出刀剑必有死有伤,况且秦佑年还在儿时的时候,老头子曾漏嘴说过他是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如今还活着,不过是为了天下剑修能挽袖共起剑,使剑气浩荡,压龙杀虎。
当初不懂事,隔日便多嘴的问了一句,竟让老头子脸黑了半个月,直到长大成人,秦佑年只有双手插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秦佑年赔笑一声,道:“既然老头子和老神仙都这样说了,我也想看看江湖是如何?江湖女子又是否比村长家的丫头来的好看。”
“瞧你哪点出息,不出意外的话,你将来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老头子抬手作势就要打,等秦佑年往后跳开两步,他的手掌才堪堪落下,随后摇了摇头,老头子打开桌上的木匣子,一柄通体血红的剑躺在里面,剑身上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鳞片,在剑柄处隐隐能看见有一两根金丝在闪烁。
突然,老头子酸楚道:“看棺材板的啊,你竟然舍得把你的命-根子送人,这可是一座江湖啊。”
“嗯……一柄剑,是一座江湖!”秦佑年上前一步,垫着脚尖看清木匣子里的剑,血红并不妖艳,剑身细长似女子所用的武器,特别是剑身上细小的鳞片煞是好看,单论卖相的话着实挺惹眼的。
就看了一眼,秦佑年便心生欢喜。
秦佑年挪不开目光,轻移脚步到老头子的身旁,说道道:“老头子,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老头子眉头微皱,合上木匣子说道:“海上升明月,当一抹红亮起时,应血月照天,作恶的人自当轮回有报应。这柄剑叫“妖鳞”,也被人称作“血妖鳞”,是一柄可以囊括一座江湖的剑。”
秦佑年瞪大双眸,妖鳞当真有这么厉害?
秦佑年搓了搓手,财迷似的两眼冒出绿光,伸出双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木匣子,却被老头子抢先一步把木匣子放在腿上,抬手就把秦佑年的双手拍打到一旁。
扑了个空的秦佑年立马不干了,顿时嚷嚷道:“老头子,妖鳞是老神仙给我的,你凭什么据为己有?”
老头子转头,咧嘴一笑,站起身来,左手握着木匣子的一端藏在背后,抬起右手在秦佑年的额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据为己有了,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罢了,等你从山上下来,剑自然是你的,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搞得我很稀罕似的。臭小子,也不怕你惦记,胜过妖鳞的剑,老头子我有九柄。”
“切!”秦佑年撇了撇嘴。
老头子不等秦佑年说话,把木匣子抱在怀里,贼眉鼠眼的跑回屋子,当他转身关门时,见秦佑年龇牙咧嘴的望来,这才冷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