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姓汉子摸不清他鞭上路数,短时间也不敢冒然去近他身,见鞭影势疾横扫一片,晃身急退丈许又是躲过一边。
那鞭影落空,鞭梢扫过道边树木杂草中,枝折叶落,炸起好大声响!
见汉子躲过鞭影,黑布头领使手一抖,那丈许长鞭已收入手中。
也不留些场面话,这人腾身高高跃起冲进林中,转瞬不知踪迹。
魏姓汉子抬头望了一阵也不去追,他左腿上受了剑伤,微瘸着腿行回车队中间。
几名护卫首领正打理手下伤亡尸首,见汉子过来,忙凑上前探问一番。
汉子摆摆手,一屁股坐在车前,使了些金疮药糊住伤口,又扯块衣布,把伤处紧紧裹住。
趁隙扫视了眼车队情形,自家护卫,顿饭工夫已折损了三成有余。
汉子眯着眼道:“小伤无妨!莫要耽搁,让兄弟们上车,行路要紧。”
说完,汉子脱掉鲜血淋漓的外衣扔于地上,便钻进了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
几名首领见他如此,再不多言,指挥手下草草掩埋了同伴尸首,处理了车上喷溅的大块血迹,便各自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那魏姓汉子所乘马车,在车队中也无甚特别之处。
车中坐着两男一女三人,年纪最大不过二十四五,见汉子进来形样,三人面色皆是一变。
那女子年约二九,极为娇俏模样。
此刻,她脸上花容也有些失色,关切问道:“魏大哥,伤势可曾要紧?”
魏姓汉子取出包裹中换洗衣物换上,正待答她几句,胸中血气压制不住,突地呕出一口暗红血液,染红了胸前一片衣布。
那三人面色又是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汉子忙挥手悄声道:“无妨,无妨!三位小主人莫露了声色,老魏只是先前强运气血冲了境界,吐出胸中这口淤血,倒是好受了许多。”
说着,他又自探手取过一件衣物换上。
三人听他所言,面上这才好看了几许。
那女子咬唇沉吟道:“魏大哥这般身手,也受了些伤势,来人必不是无名之辈。
魏大哥,可否察觉些来人底细?”
魏姓汉子背靠车壁坐了。
他面上颇显疲累,摇头详言道来:“五小姐,那帮红衣人皆以衣巾遮面,便是不欲露出底细。
只是,能与老魏双斧拼杀一阵的那四人,皆有筋骨境的底子,也算是不弱。
老魏观他几人手底功夫,颇为驳杂,难以寻出些根底。”
那五小姐闻言点了点头,咬唇默然,自有一番思量。
车中年纪最小的男子,不过十六七。
他面上有些惨白,与他家姐姐坐于一边,悄悄道:“五姐,我等才出城没多久,便遇上一帮贼人袭来生事,这一路上怕是还有凶险。
不如,且先回了城中,多做些周全准备?”
五小姐闻言顿时微怒,白了这兄弟一眼。
对坐那男子三人中年纪最长,面上也是微作苦笑。
魏姓汉子本靠了车壁,正闭目养神,听他如此,嘴角止不住轻抖了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