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街上,我见到了久违的落日,西边的天空有一朵像胭脂一样绛红色的云。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绕了个大弯,慢慢走过那栋像塔一样的6层楼。家家户户还没亮灯,他看着黑黢黢背对落日的大楼,他越发觉得奇怪,一阵莫名的恐惧感从身后袭来。
偏头痛突然又犯了。天空有一完整的半月,这几乎是一种规律,接下来厄运和好运交织而至。
我瞄了一眼计算机上的时间——才八点半,无边的睡意便浓浓地袭来,我困得几次把头磕在键盘上。
碰碰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板剧烈地颤抖着,就快破门而入的节奏。
“谁啊?有病啊!”我怒骂着敲门者。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人深更半夜敲自己家的门,而且还敲得如此之野蛮。
我从猫眼望出去,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梦游吗?
我好奇地打开房门,一转头就看见紧贴在门边墙上的一个戴鸭舌帽的瘦子和一个黑胖子。
二人有些尴尬。
鸭舌帽干咳一声道:“又见面了,进去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二人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
鸭舌帽递烟给我,我摆摆手。
“有水吗?”
“没。”
“你今天无论如何要还钱。”
“什么钱?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有借条。”
“我没父母。”
两个黑社会愣住了,对视了一下。
“哈哈,”那个戴鸭舌帽突然笑道:“这是我听过的最有意思的借口。”
“我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你是孤儿?”
“不是。”
“这就奇怪了,”鸭舌帽开始仰头沉思。
“我是保定人,”一直沉默的黑胖子突然开腔了,底气十足的男中音,“保定出狗腿子,不要脸也不要命。”
我笑了,他觉得黑胖子很有趣。
“你看前几天的报纸没,”鸭舌帽朝天吐长长吐了一口烟,“一个小伙子当着我们面跳楼了,十楼,他老婆卷钱跑了,我们又没打他,死了还不是一样要卖房子还钱。”
“我不看报纸。”
“唉,我说铁锁,你还是回李总一个电话吧,刚才他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你毕竟还是商会副会长嘛......”鸭舌帽对我无计可施,便转移话题跟小伙伴聊起来。
“我饿了,也不招待一下,”黑胖子突然嬉皮笑脸地盯着我道。
“好吧,”我想到一个脱身的办法,披了一件外套,“我也饿了,要出去买点吃的。”
“那我们跟你走。”
二人刚跟着我走出房门,我顺手就把门带上。
我来到那家常去的小超市,老板搓着手,笑脸迎了上来,这么晚还出来买东西啊,您来的真巧,我正准备关门,
“没办法,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要吃东西。”
老板一下了就明白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