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妖兽与大鹏鸟的缠斗,无论谁胜谁负都和自己无关,在它们分出生死的时间内,自己能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怎么活下去,浸血的地面留下的痕迹仿佛再说,天知道呢。
噗通……
撕裂灵魂的痛楚涌来,曹良陷入昏迷。
一个念头闪过曹良的脑海,听天由命吧!
…………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大节日,元夕节。
玄月镇到处洋溢着元夕的欢乐。几个稚童堆着雪人,他们想把雪人堆成他们想要的样子,雪人很快变成一个胖乎乎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它是谁,几个稚童乐在其中。
桃花糕清淡的味道飘来,小院中的黄狗吞吐着舌头,眼睛盯着冒烟的屋子,凭口水想象着桃花糕的味道。
阿蛮有些心事重重。
牧九言的话在他心里落下沉沉地的重量。断一条腿我能做到,总有接好的一天。只是怕会耽误三月后的武庙之行。
想到此处,阿蛮甚至有些期待牧九言快些归来,痛也痛个干脆。至于曹良,消失或死亡他不在乎。
徐游的心里也有些小小算盘。曹良要是被牧九言寻回来,他的腿算是保住了。陆云能不能去往武庙,他才不在乎。回来也好,玄月镇有个受气包天天让自己发泄,也不错。
如果没回来......徐游吐了一口气,小小年纪的眼睛里有精光闪过。
小瑶坐在小镇的街头,双手托腮直直的望着。仿佛下一刻父亲就和曹良哥哥一起归来,迎接自己的破涕而笑。
小瑶粉嘟嘟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从此我就是哥哥的守护者,快出现吧。
伏于脚下的大黄适时的叫了两声。
一声爆喝,接着便是沉闷的重物坠地之声。
一小少年赤膊站在院中,裤腿被汗水浸湿,贴在紧绷的血肉上。陆云眼露快意,浑身通透。
自己又一次突破自身的极限,于小练搬血阶段拥有七百斤的气血之力。
小镇已经很久没人达到这个阶段了,而陆云是多年之后的又一个。
陆云收敛笑容,觉得自己还远没有到达极限,在身体之中还有另一个极限等着自己向他发起挑战。
陆云拍了拍脚边的石头,它已经不足以让自己迈进下一个极限了,出镇去吧。
玄月镇南。
一处河岸边,一个魁梧的男子踏雪而来。
男子颔蓄短须,目光内敛深沉。黑发飘逸用一条白布束在颈后。
牧九言的面前,是两截断裂的焦木残枝,只剩火焰熄灭后的灰烬。
牧九言的眉头皱起,身后遍地狼藉,被折断的古树,犁翻的地面,染血的泥土,深陷的凹坑,已经冰冷的碎肉,无不在说明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一片羽毛被风吹气,牧九言握在指间。
这是......
一截刀光闪动,牧九言将它从血泥中拔出。
天意刀,这是与曹良形影不离的东西......
牧九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目光望断处,一抹血痕消失在河岸边。
牧九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