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剑法强横,表面上看像是剑修,但实际上修的却是旁门左道。”钟瑾元喝了口茶,缓缓道,“你可知那二人,因何一人恍若稚童,一人却白发苍苍,貌若百岁之龄?” “是啊,我也奇怪,抛开老的不说,就说那稚童,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怎生有那般强横的修为” “嘿嘿,”钟瑾元冷笑一声,“那是一种邪修,两人将彼此精元混合共用,便能化出更大的威能。只是期间除了岔子,一人的精元被一人吸走,于是老的更老,少的就仿若还童。” 秦源惊了一下,“精元还能共用?” 妖有妖魄,人有精元,但是妖魄是实质的,大妖的妖魄甚至还能拿出来炼制丹药和武器,而人的精元是虚无的,秦源一度认为那只是“精神”的另一种描述而已。 如果这两人能把精元化成实质而且共享,那岂不是和妖一样? 这时,钟载成说道,“江湖上从前确有此类修法,甚至曾一度不输百家之中的任意一家,只是这群人不但修法诡异如妖,而且认妖为祖,甘当妖族走狗,是人族的败类! 故而,他们被百家以妖族论,见之必杀。高祖皇帝成剑仙后,也是首先拿他们祭旗,高祖曾曰:百家尚可活,妖人必须死!呵呵,想不到他们竟然没有死绝!” 秦源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不由道,“当年妖族奴役人类何其残忍,怎么还会有认妖为祖、甘当妖族走狗的人呢?堂堂正正做个人不好吗?” 不过话一说完,秦源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蓝星上,这种人还少吗? 对本族同胞一脸鄙夷,对外族人却形同家犬,恨不得趴在地上披上狗皮,卑微地舔人家脚趾头,有些特别忠诚的,甚至想打碎自己的膝盖,防止自己还能再站起来,以表达他愿意永生永世为奴的决心。 嗯,精神变异者,果然在哪个世界都有。 这时,钟瑾元笑道,“这是咱们正常人的思维,那些人早已不算人了。说回正题,那一老一少原本以两把大宗师剑合一来对我,被我一剑砍碎意剑之后,他们便召唤出了守护妖,乃至一只三尾锦鼠妖。 那锦鼠妖不但是一品大妖,而且还获得了此二妖人的正气加持,极为凶猛,若非我身上有有特殊之气,怕也已惨遭毒手了。不过,终究是我兄妹二人更胜一筹,将这妖鼠一剑劈死,又活捉了那两妖人。” 钟瑾元说得轻松,但分明提到了“兄妹二人”,说明当时钟瑾仪也赶来参战了。照此推测,虽然不一定是钟瑾元打不过那一老一少,但很可能是,连他都无法轻松拿下此二人。 钟瑾元继续说道,“将这二人打成重伤擒下之后,我特意脱去他们的鞋子,看了脚底,果然发现他们脚底有个朱色的三叶印记。” 钟载成冷哼道,“这么说,那二人还真是拜妖会的人了?” 秦源不由道,“拜妖会?” “就是这些认妖为祖的人组织的,不过大都以为五百年前他们就已经被高祖杀完了,没想到竟然还存在。”钟载成道,“这些人可不止会修剑,还会各种诡异凶残的法术,害人不浅。若是被老夫瞧见,见一个杀一个!” 钟瑾元接话道,“如今妖族被镇压,这些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将诸妖释放出来,我已通知清正司,请他们严查。若宫中真有人勾结拜妖会,那遑论是皇子还是谁,都足以死一百次了!” 秦源心道,难不成墨岛、圣学会所说的“邪术士”,就是拜妖会的人? 等下,有点不对劲。 那一老一少,明面上是青云阁的人,暗地里却是拜妖会的人,那么他们混入青云阁 是了,青云阁与玉泉宗正在挖掘圣山啊! 拜妖会的人,肯定是想在挖掘圣山的过程中,制造一场“意外”,同时将妖将、妖王和妖圣妖域一起放出来! 按照百里长卿的说法,只有按部就班,一一取下将殿圣火、王殿圣火和圣殿圣火,才有必胜之把握。 要是直接出来妖王、妖圣,人族能赢才怪! 一想到这里,秦源就有点头皮发麻。 不过,这之中又有一个让他解不开的疑惑。 既然拜妖会只要在挖掘圣山中搞破坏就可稳赢,那为什么不继续隐藏,反倒是听墨岛和圣学会说,他们又派了不少人来京 他们来京城做什么? 不会又是跟东宫之争有关吧,那这群人岂不是随时会奔着自己来? 但秦源觉得,这些人无论是什么目的,自己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毕竟一旦拜妖会的计划成功,那足以颠覆整个人族世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沉吟了下,他问道,“那拜妖会的人,脚底都有三叶形状的印记么?弄个这么明显的标志让人去辨认,是不是太傻了?” 钟瑾元道,“不是他们傻,而是他们要修行邪术、邪法,就必须获得妖力。而那妖力,就源自脚下那个三叶印记。” 秦源不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要找到他们,看样子只能打劫脚底板了。” “打劫脚底板?”钟瑾元哈哈一笑,“也对,看到可疑人物,让他把脚底板亮出来,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秦源心想,这肯定是个办法啊那就从后宫做起好了,明天开始,让钟瑾仪派人一个个检查脚底板,但凡遇到脚底有三叶印记的就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另外,既然他们在京城,那么也可以让禁军那头帮帮忙。 至于墨岛和圣学会在京城的力量,也可好好规划规划,看怎么用。 嗯,好在自己手上能借的势力还不少。 这回,咱也为老百姓干点实事。 实干兴邦嘛。 此时,赵老管家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老爷,少爷,酒菜已备妥,可用膳了。” 钟瑾元立即起身,搂着秦源的肩,说道,“走走走,喝酒去。我与你说,说到这个吃饭呢,仪儿最爱吃的是翡翠乌鸡汤、醋烧赤眉鱼,你记着点儿,女孩子嘛,偶尔耍点花招,让她感动下,懂吧?” 一边走,钟瑾元一边凑在秦源耳边说着。 好家伙,这是打算助攻啊。 秦源赶紧点头,“懂,多谢元大哥指点。还有更详细点的吗?” “还有她饭喜欢吃硬点的,软趴趴的不喜欢。” “啊,真不巧,饭我喜欢吃软的。” “是么,那也没事,以后我让厨子煮两锅饭,一锅软一锅硬。” “那倒不用,我也可以硬吃的啊不对,吃硬的。” 钟瑾元哈哈一笑,“如此甚好。对了,你有去过她的小院子没有?仪妹小院最近杏红花开了,极是漂亮,你可以去看看。” “杏红花,与红杏花可是一种?” “非也,杏红花可以泡茶,你可采摘几朵试试。当然,你最好大大方方进去,要不然仪妹以为是贼,就不太妙了不过若是有难,你呼声元大哥即可,我定来救你。” 都来第三趟了,贤弟啊,你好歹与仪儿秉烛夜谈一下啊! 总是这般,感情还如何进步? 我与父亲,何时才能挑选黄道吉日? 钟瑾元决定,今晚他要推波助澜一把。 秦源本来倒是有些心动的,既然来都来了,又有大舅子支持,那晚上去找钟瑾仪谈谈心,自是极好。 可是听钟瑾元这么一说,就又有点心里打鼓了。 “不是,元大哥您这话如果不加修饰地来讲,是不是等于说,进她小院很危险的意思?” 钟瑾元当即重重地一拍秦源的肩,说道,“贤弟放心,元哥我能害你吗?” 秦源瞪眼看着钟瑾元,心想这句“我能害你吗”,没有下半句的吗? 正常来讲,不是应该说说为什么“不能害你”的原因吗? 这样子让人很慌啊有没有。 秦源喉结上下一动,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元大哥自然不会害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我知道咱就是说,风险有多大?” 钟瑾元答:“那杏红花泡酒亦可,极是美妙!再过几天就没了,贤弟切勿错过了时节!” “我知道那换个角度来说,仪儿是不是素来不喜外人进她小院?” “哪里,贤弟切勿多想,她那小院,小时候我就经常去!” “长大后就没再去了吗?” “贤弟,我如此掏心掏肺为你出谋划策,你竟不信我?你这般,令我很寒心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