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跟着他进屋，接过他递来的家居鞋：“借工具书呀，光是准备评副教授的资料，就弄死我了，诶，老前辈，你得多提点提点我啊！”
江牧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跟他客气倒茶水什么的，径直往书房走，帮他找书。
陈博看着那红彤彤的桃心气球被牵进屋，和周围的性.冷淡风的装潢形成鲜明的对比，真觉得搞笑，眼眉弯弯：“听说，今晚江睿泽心情不太好。”
江牧埋头在堆成好几座小山的书堆里，头也没抬，也不知听没听见。
陈博粗粗打量了那株壮硕笔挺的仙人掌，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人家开超跑，心理压力大啊。”
“……你的‘听说’，还挺多的。”江牧同样随意地答道，拍走封面的尘，递给陈博，神情也没有多大起伏，“拿着。”
“哈，那是！我还听说，人家女神好像对你，更热情？”陈博继续八卦，嘴角诡异地勾起，不紧不慢地跟在江牧后面，“不过，要是你的话，肯定不会感到压力！”
虽然对方没回应，可他分明看见江牧轻轻地叹了口气，陈博看着莫名觉得喜感。
江牧一贯以来都很少谈起自己的感情史，陈博除了知道他谈过两次无疾而终的恋爱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就连他两位前度长什么样，对方也没提起过。
“听说李教授小孙女回国了……”陈博坐上吧台椅，半个身子往前倾，兴致颇浓，“多送你一个‘听说’。小孙女已经陪你家老爷子吃了好几次饭。”
江牧若有所思地看向某处，目光微微失焦，想起在巴黎时那顿晚餐，当时的确听到他们提及过李教授孙女的事。当时，他没在意，权当饭桌上的小玩笑。
嗡嗡。手边的手机来了短信。
两人不约而同地瞄了一眼。
【妈：阿牧，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妈妈想你。】
这头说起江老爷和李教授的新动向，他妈也叫他回家吃饭的了，江牧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博拍拍书，给自己兄弟打支预防针：“其实吧，那小孙女看起来还挺乖巧可人，举止大方，挺不错的好女孩。你也不用担心应付不来。”末了，又偷偷加多句，“至少不会是第二个闪烁，哈哈……”
“……”江牧无言地瞪了他一眼。
入得聊长辈法眼的，能不是好女孩吗？你以为长辈会喜欢像闪烁那样妖娆妩媚的女子？
洗杯子的动作突兀地顿了几秒才继续缓慢擦洗。
他怎么就想起她来了？靠。
“好啦，今天的‘听说’到此结束。我也先走了，回去还得哄哄我家小公主。”陈博不多说，准备起身离开，瞅了瞅荡在半空的气球绳，顺着往上，看了眼顶在天花板的红桃心，思索片刻，随口一问，“诶，要是你觉得这气球碍事，不如我拿走吧。”刚好他惹了女朋友生气，待会再买个蛋糕，一块送过去赔礼，有好吃的有小浪漫的，准能消气。
见里头的人没回复，陈博便当作默认，顺手牵走绳子：“走啦！”人也已经走到玄关处，拉下门把往外走了，蓦然手腕被拉住，回头一看，江牧双眉死死地蹙在一块。
他脸色有点尴尬，却透着说一不二的决心，发现陈博对于他的反应有点讶异时，自己也有点窘迫，抿了抿嘴，果断地从对方手里抽走绳子。
“……嗯，慢走。”
啪哒。
“……”站在门外的陈博愣愣地看着紧闭的家门，恍惚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