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阑欣赏艺术品般欣赏着他的动作，嘴角的弧度有点邪气。
甄千愁是真的不愿意继续做那档子事，穿好衣服也没敢靠床太近，站在门口道：“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
天阑撑着下巴看他，越看眼底情绪越深，爱意浓烈得几乎能化成火焰烧起来。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行，谈什么？”
甄千愁打了个冷颤：“你你你别这么笑，邪得很，我瘆得慌。”
“好，不笑了。”天阑收起唇角，殷红的舌在下唇上轻轻一舔，“乖，过来，我这回真不做了。”
夭寿了！你特么吃春药了吗？！！
甄千愁呼吸一滞，只觉一股热气渗进皮肤，捏着心脏用力绞了一下。
“你你你……”他双腿发软，耳根骤然变红，“也不准舔！”
天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纵容。他穿好里衣，草草披上外袍，起身下床。
“别过来！”甄千愁伸出尔康手，脑子里一片浆糊，“我现在看你一眼都想流鼻血，离我远点！”
天阑忍不住想笑。
甄千愁瞪他：“叫你别笑！这特么太不正常了，你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因为魔气影响吗？不对吧，哪有持续这么久的。我上回才持续了六个小时，更别说你是至高神，魔气应该随时都能清吧？”
天阑沉默一瞬，停住了动作。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几人知根知底，几乎不在周围设置结界，因此天琦要找师尊，都是掐准了时间直接上门。
甄千愁看了天阑一眼，莫名松了口气。
他整了整腰带，镇定道：“进来。”
天琦依言推开门，牵着付雅给他们行礼。
“怎么了？”甄千愁挡住两人的视线，表情得体。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让其他人看见天阑现在的样子。
天琦沉默片刻，道：“这几天你有没有看系统数据？”
“什么？”
天琦皱眉看他：“我的灵力值升得很快，已经到达临界点了。”
“woc？”甄千愁脑中闪过原着设定，立刻调出系统数据，数息后神色凝重起来。
“不只是你，我的修为也突然跃升一个大阶，现在都灵仙后期了。”甄千愁眼皮一跳，“但为什么雅儿没动？”
付雅茫然地眨了眨眼：“是因为我有魔族血统，被神界气息所排斥吗？”
“不对。”甄千愁道，“神息没有种族之分，你和天琦的修行速度应该是一样的。”
他眼神复杂地转过头，看向天阑：“你俩同进同出，唯一的区别就是天琦与我绑定。我的修为升高才带着天琦一起升高，而这几天我和你们师娘在一起。”
两个孩子闻言抬头，发现天阑笑了一下，那笑容看起来格外妖艳，也格外陌生。
甄千愁道：“你这几天是故意的？”
没说故意什么，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天阑挑了挑眉：“我是有感而发，情不自禁。”
甄千愁有点想打人：“你特么到底是不是天阑。”
“我是。”天阑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前襟，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深情，“宝贝，你怎么可以误会我呢，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甄千愁看着他的瞳仁，嘴里的反驳倏地咽了回去。
这的确是属于天阑的眼神，珍视的、温柔的、炽热的、宽悯的。外表能造假，修为也能造假，唯独爱是掺不进杂质的。正是因为这份真挚而熟悉的爱意，甄千愁才没有怀疑，任由男人对他为所欲为。
他就是天阑。
但以前的天阑不会这样对甄千愁。他是他的宝贝，放在心尖上都害怕飞走的奇珍。他哪里舍得弄伤他的身体。
天阑显然出了问题。
“你故意将神力输给我了，对不对？”甄千愁指尖微颤，“你为什么这样做？”
天阑张了张嘴，甄千愁道：“别骗我。”
天阑静默一瞬，片刻后道：“与你相修可以减少我的神力。”
甄千愁了然：“然后那些神力转嫁到了天琦身上吗？”
天阑嗯了一声：“阿琦是我分裂出的神魂，拥有我一半的神格。神力给他以后，他的修为会快速上升，待他突破临界点，受规则限制，多出的力量又会重新回到我的体内。”
届时天阑依旧会被神力撑满，面临被规则制裁的结局。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但目前的确可以缓解痛苦。
甄千愁作为连接两父子的媒介，只能给天阑提供短暂的休憩时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甄千愁皱眉，“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找了数不清的方法，就是为了帮助天阑逃过规则制裁。如果天阑跟他坦白，他肯定洗干净躺平任操，甚至乖乖坐上去自己动。
但天阑没有。
他的性格好像在吞噬完魔神的那一刻产生了质的变化，变得不再像他。
甄千愁有点害怕。
天阑深深地望着他，半晌后低声道：“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甄千愁脑中一空，心底顿时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他转头看了看天琦和付雅，从他们的眼神中汲取力量，深呼吸好几次才再次回过头来。
只见男人缓缓扬起下巴，倨傲地瞅着他。
那双浅灰色眼睛清冷如月，情意内敛，仿佛一瞬间从邪魅的恶魔过度成高雅的天使。
“过来。”他漠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