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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道流光划过天际, 悬停于魔界灵泉上空。
人族青年神色凝重，此刻皱眉传音：
正是天琦一行。
在他们面前, 汩汩灵泉如熔浆四溢, 污浊黑气似飞瀑倒扣, 隐隐发出刺鼻的腥臭。虽看不见众魔的身影，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压，显然群聚于此的不只有冒牌货。
边邰沉声道：
天琦深吸一口气：
边邰闻言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
边邰怔了怔：
边邰道,
说罢提气乘奔, 转瞬化作红色流星, 没入滚滚魔气之中。
莫砂滞留原地，怔怔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天琦正想提醒他别出声，却见他神情恍惚，说了也是白说, 便垂眸叹道：“无非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想要戕害义兄罢了。你受魔气排斥, 莫要轻易靠近，若情形不对你就立刻逃走, 去找我师尊。”
“我不逃。”
天琦闻言一板脸, 沉声道：“别胡闹！”
“我没有。”莫砂喃喃, “他们不该在这里……不行，我要陪着边边。”说罢义无反顾地冲了下去。
天琦皱起眉，低头凝视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难明。
另一边，甄千愁震惊于启虿的修为和阿阑的状态，情绪久久不能平静。待他梳理清楚内心的猜测，人已经被阿阑抱着飞出了老远。
铺天盖地的浓重腥臭唤醒了甄千愁的神智，他抬眼一看，只见四周黑雾弥漫，地面涌出无数残尸，正跟着启虿蹒跚前行，每走一步血肉都如融化的液体般缓缓淌下。
他被恶心得胃里泛酸，险些跌落下去，幸好阿阑将他用力揽住。
“莫怕，这些都是幻觉。”
“幻觉……”甄千愁不敢直视鬼片现场，此刻背靠着阿阑温柔的怀抱，才多少安心一些，“是这黑雾作祟吗？这是哪儿？为何魔气这么重？”
一旁的符钬解释道：“这是崆峒省中心，前方不远处就是魔界灵泉所在。”
甄千愁哆嗦了一下：“灵泉？启虿去那里干嘛……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阿阑眼光一闪，温声道：“宝贝。”
甄千愁若有所感，转头看他。
阿阑的脸色依旧苍白，表情却温柔似水，浅灰眸子里星辰潋滟，如银河浩瀚，沉得极深。他眉目如画，笑容和煦，甄千愁看着，不由心神恍惚，讷讷地嗯了一声。
“别怕，我先过去看看。”阿阑将他轻轻放开，安抚地笑了笑，叮嘱他莫要沾上魔气，随后扬眉远望，径直朝启虿前进的方向飞去。
甄千愁脑中一突，没敢挽留。
少了神息庇护，他和符钬很快暴露行踪，但启虿一心向着灵泉，根本不在意跟在身后的小喽啰。
“祭祀那日翎天是不是说了什么？启虿去灵泉，是不是因为其他魔尊也在那里？”甄千愁压低嗓音，小声询问。
符钬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道：“祭祀过后大祭司会单独宴请六宫魔尊，这一次定在了灵泉附近。其他魔尊在不在我不清楚，但冒牌货们肯定在。”
甄千愁顿时感觉事情脱离了掌控。
原本他们定好计划，兵分两路，是抱着逐个击破的打算，可现在大boss竟聚在了一起，根本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启虿已经魔尊巅峰，难保其他五宫没有突破。阿阑如今状态不对，对上六位高阶魔尊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甄千愁等人也并无大用。
“逃吗？”符钬见他脸色难看，漠然道，“你若想逃，我可以帮你。”
甄千愁愣了愣：“不，既然冒牌货在，天琦他们肯定也在。”他与天琦命魂相连，怎么可能丢下宿主不管。
符钬抿了抿唇，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劝说。
两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启虿，知道对方不屑管他们，便也放弃了隐匿气息，只谨慎地躲避着黑雾。
三炷香后，启虿忽然停了下来。
甄千愁一惊，神经立刻紧绷，僵硬地盯着下方。
只见不远处一道雪亮的白光破空而上，刺穿层层云翳，霎那间驱散黑雾。
是天琦的灵力！
甄千愁心内大喜，御火成风，急急飞去。
符钬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很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