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昭却不见了。
准确来说是自打云凰进宫以来,顾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按理说云凰如今住在宫里,应该比住在魏国公府的时候更容易见到,可顾昭却确确实实的没了行踪。
云凰心中疑惑,派人去打探了一下,得出的结论确是丞相与往常无异,每日按时上朝,下朝之后除了面见皇上便是直接回了侯府。
她暗自想着,或许是因着在围场发生的事,秦睿给顾昭下了禁令。
她住在宫里这段时间里,虽说秦睿很少来看她,却也偶尔会派个宫人过来嘘寒问暖一番,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说明,秦睿认为她还有用处。
依秦芗的记忆来看,顶多一年,魏国公便会病逝,只要在这一年内廖清铭翻不了身,魏国公府便基本已经掌握在手中。
可是要想彻底摆脱被他人任意摆布的命运,恐怕还要另行打算。
这日闲来无事,云凰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出来后便将一个信封交给春漾,让她派人出宫送到魏国公府交给廖清铭。
还未过晌午,廖清铭已经喝得微醉,他的头发有些散乱,下巴上泛着青色胡须,看起来颓废至极。灵乐束手无策地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酒,即着急又心疼,想劝又不敢劝。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发过无数次脾气,偶尔喝的不省人事时,还会抓着灵乐的肩膀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一心想让我死?”然后便将她按在地上粗暴地肆意掠夺。
每每此时,灵乐只能流着眼泪尽力去配合他,任他发泄。可是时间久了,难免身子有些吃不消,以至于现在只要看到他喝酒,灵乐都会浑身颤栗。
她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越来越不敢靠近廖清铭。她分不清,他究竟是恨极了那个人,还是爱极了那个人,还是说,直到失去,他才意识到这份扭曲到常人无法理解的感情。
门外传来了拍门声,一个声音传进来,“公子,宫里送来一封信,说是公主给您的。”
灵乐诧异地望了望门口,还没等她去开门,原本歪坐在台阶上神色恹恹的廖清铭突然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将门拉开,一把从仆人手里将信拽了过来。
颤着手将信纸打开,廖清铭只看了两个字,便突然惨笑出声,他笑得莫名,灵乐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休书,哈哈哈哈哈哈……”剩下的字没有看完,他便将那信纸揉作一团仍在地上,发了狂般地大笑,直到笑出泪来,才无力地跌躺在地上。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上阴郁的天空,喃喃道:“看来我这颗弃子对她已经毫无用处了,哼哼,落魄至此,她应该满意了吧。”
灵乐奔过去扶他,拽了半天却是丝毫也拽不动,最后只能趴在他的胸口,跟着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