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绍平问:“这时节有什么花可赏?”
夏花已败,秋菊还未开,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如何办得了赏花宴?
那人却道:“真花看不得,假花做好了也能看得一二,还请蒋三爷劝姜姑娘一劝,请她务必赏光。”
蒋绍平接了帖子,把人打发走了,一转头却发现惊春已经站到了屋檐底下,正伸长了脖子在看着他。
这张脸,这神情……蒋绍平心头微动,快步上前把请帖交给她,“你都听到了罢?”
惊春打开帖子,惊异道:“怎么是苟大户家?我跟他们从来就没有过交集,还叫我姜姑娘?他们知不知道我姓谢?再不济也该唤我赵姑娘才是。”
蒋绍平问:“你在姜家的时候,是不是被改过名字?”
惊春道:“不曾被改过。”
“真不曾?”
“倒也不是说不曾。姜移原是有把我认作义女的打算,还给我另取了一个名字,但后来又不了了之,这名字自然就不作数了。”
那会儿姜移跟她说,做他小老婆能掌握到的钱有限,做他女儿却能实实在在得一笔丰厚的嫁妆,一众族人还没法儿说嘴,所以还是做他女儿更划算。
蒋绍平的脸上透出两分热切,“取的是什么名字?”
“姜盈吧。”
蒋绍平一怔,“姜盈?你没记错?”
“这……应该不会错吧?反正就是这么个音,跟坠字根本不沾边。”
蒋绍平被说破了心思,面上不由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惊春也不愿在这上头多纠缠,又把话转回到请帖上来,“这请帖我要怎么办?”
“去吧。”
“去?”
“他家怎么会请你?也不会无故办这赏花宴,恐怕另有人做东,借了他家的名头罢了。”
惊春闻弦歌而知雅意,“好吧,那就去吧。”她叹了口气,垂着头往里头走,不经意间又问了一句,“姜坠到底是谁啊?”
蒋绍平道:“她是姜随的女儿。”
“然后呢?”
蒋绍平反问:“是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