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首,你又是如何处置?”
“自有他帮我处置。若这点事也办不好,我要他作甚?”
比起女儿杀人,王氏更痛心未来的女婿竟能做下毁尸的勾当,当即捂住胸口道:“你放心,这婚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惊春还当是说服了王氏,却没想到亲娘这是操心她以后的日子来,还笑嘻嘻的挽着王氏的手臂道:“那我走了?”
王氏推她手下去,一脸不耐烦,“走吧走吧!真是前世欠债,今生来还,一个二个都不省心。”
惊春欢欢喜喜的去了。
她拉了赵惊凡一块儿,姜随自言有事,恐怕要等一会儿才能去。
“叔叔甚事这么要紧?”
姜随道:“说要紧也不十分要紧,只是有些棘手罢了,你且先去,我一会儿就到。”又问,“不若你多带几个人一起去?今天对你来说也是个大日子,总不能叫你卸了钗环做事?”
惊春听着古怪,暗道:什么叫大日子?若是婚事能成,倒可有此一说,如今已打定主意要暂推了它,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大日子才是。
她待要细问,只见姜随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那就带些人去吧,宝儿替我挑一挑。”
宝儿自是满口答应,并道:“姑娘先去,我晚些就来。”
惊春满心狐疑,可时间又紧迫,没工夫留下细细探究。
不料她前脚与赵惊凡刚走,后脚姜随就淡淡道:“下来吧!你若再藏着掖着,你主子就要稀里糊涂被怀王骗去了。”
恰逢王氏才出房门,听到这么一句,又一人从头上跳下来,再观其容貌,正是前些日子与赵傥动手的哪一个。
那天她忧心儿子,领了女儿要往韩家去,可半路却杀出一个赵傥来,口口声声称惊春已死,还准备挥刀朝她们捅过来。
可就在这时,她又看见赵傥刀锋转了方向,同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缠斗起来。
也亏得他来,惊春才能带她脱身,因而她对此人印象实在深刻,何况他容貌本就不俗,属于那种过目难忘的。
那人落地后,朝姜随行了一抱拳礼,“见过老爷。”
姜随看见了王氏出来,却也不在意,只往椅子上一坐,道:“担不起吕公子这一声叫,莫折煞了我寿数。”
那吕公子道:“既殿下称您为父,圣人也默许,那我等尊你敬你也是应当。”
“既你说要尊我敬我,那我这三年来数次问你阿坠的下落,你因何不答?”
“因殿下有命在先,只想清清静静过一段日子。”
姜随直接被气笑了,“好一个清清静静!她倒是清净了,旁人流血丢命,她又全然不管不顾了。”
吕公子道:“这与殿下有何干系?做主下令的又不是殿下,只是借了寻殿下的名头寻思报复罢了。就算殿下现身,他们也未必肯住手留人。”
“那我在问你,她去见怀王你不懒,怎么沈定你又不放她进来?”
“殿下要去见怀王,是殿下真心实意,又有老爷相送,我作甚要拦?可沈定却是殿下亲口说过此生都不见的,我怎么会放他来殿下面前撒野?”
“但沈定到底是她的正君。”
吕公子冷冷一笑,“不过早进门一步,占了正君的名头罢了。我虽称不得正君,却也是殿下的偏房。从来都听说正房与偏房不对付的,一样都是圣人所赐,殿下又不喜欢他,他有什么脸面来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