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重重地一顿拐杖,拦在流萤身前颤抖着嘴唇,指着流岑道:“今天,你要是敢再动我孙女一根手指头,我就没你这个儿子,我就带着萤儿离开流家!”
流铭心头一震,动容地看着老夫人,将流萤从地上缓缓扶了起来。
流萤靠在流铭怀里,冷冷看着流岑,眼底没有泪,心底也没有痛,有的只剩下恨,刻骨的恨!如果说之她还盼着流岑能够对她有一丝亲情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巴掌下去,已然打碎了她所有对亲情的期待。
他的亲情,她要不起,她不要了,从此以后他们不是亲人,是仇人!
此时,为流敏诊治的大夫也起了身,看着流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流大人,非常抱歉,虽然老朽已经尽力,但令爱溺水太久,恐怕很难再醒过来了。”说完竟是直接抱腕离去,连诊金都不要了。
孙玉茹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哀哀恸哭:“我怎么那么命苦,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就连女儿都要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玉茹,你快别这样!”流岑将孙玉茹抱在怀里,冷着脸对下人喝道:“给我把二小姐拖下去,家法伺候!”
“我看谁敢!”老夫人一见家奴上前要拉流萤,立刻挡在流萤身前道:“你要打她,便连我一起打了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活了!”
“娘!”流岑不耐道:“您能不能别在这儿添乱了?”
“添乱?”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流岑,痛心疾首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岑儿,你摸摸你的良心,我们流家欠萤儿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流岑嘴唇抿成一条线,细长的眼睛闭了闭,冷漠道:“我欠她什么?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要怎么对她,别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你……你……”老夫人瞪大双眼看着流岑,嘴唇哆嗦了几下,头一偏,竟然活活被流岑给气晕了过去。
绿苑忙着人将老夫人扶回屋去再请大夫,流岑见老夫人走了,心中更是没有禁忌,对下人一使眼色道:“还等什么,难道还要我来亲自动手么?”
几个下人闻言立刻就要上前去拉流萤,流萤吓得如小猫一般缩在流铭怀里,流铭朝冲上前来的下人一人就是一记耳光,用自己不算多宽厚的肩膀将流萤保护在身后,冷冷瞧着将自己包围的众人道:“今日谁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我就叫谁没命走出这扇门!”
“逆子,你胆敢如此,莫非是要造反不成?”流岑气恼地看着流铭,不知道这个儿子为何出去几年,回来后竟敢如此与自己唱反调。
流铭一贯温柔的眸子里,藏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冷冷一笑道:“父亲适才不也如此对奶奶说话么?儿子自然是有样学样!”
“混账!”流岑盛怒之下,登时丢下孙玉茹站起身,怒视着流铭一字一句道:“好,很好,好极了!你给我滚出流府,从此我流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