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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 可真要白玉兰退掉那桩婚事却并非易事。一则这婚事乃其母生前定下,贸然退婚难免遭人诟病;二则, 即便退婚,也少了可主事的长辈, 镇国公远在边疆鞭长莫及,云老夫人又卧病在床神志不清,至于旁的亲戚,却是做不了主的。
宫濯身为大启君主,倒是可以直接下旨断了这门亲,然圣上贸然插手臣女的婚事, 传出去不管是于他的名声或是白玉兰的名声, 皆是不妥。
商讨了好一阵仍旧不得结论, 宋清娴的性子便耐不住了, 抓着白玉兰的手臂, 大言不惭:“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云府和宁阳伯府都开始操办喜事了,难道咱们就这般睁眼看着?照我说,直接跟那些人拼了,他们要敢强娶,我就敢去抢亲!”
“抢亲?”宫濯因她的话略显不愉。
宋清娴挠挠头, 细一想, 一个女子去抢另一个女子的亲, 似乎也不妥, 硬着头皮又道:“我……我让我哥去抢亲!当我的嫂子,总比嫁那张进荣好吧?玉兰儿,你说是也不是?”
白玉兰因她的话局促不安地红了脸,却是没有接过话头。
“阿……娴,我已去信边境,想来若爹爹或哥哥能回来,一切便能迎刃而解,只是……”
只是边境遥远,一来一回耗时不短,云大夫人与宁阳伯府虎视眈眈,镇国公未必能赶在他们强娶之前赶回。
“那你收拾收拾去我家住一段?”宋清娴问。
白玉兰还是摇头:“外祖母如今病重,我不能离开云府……”
宫濯沉吟片刻,忽道:“若只为拖延时机,倒有一人适宜出面。”
“谁呀?”
宫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皇城的某个方向:“可不能叫他白担了一个师父的名头。”
……
云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祁王府,酒意微醺的宫祁斜倚在软榻上,听着下人们的回报,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些许,散漫的目光中添了几分凝重。
顷刻,他忽又起身回了寝室,将某个处于高阁的实木匣子取了下来。匣子以上好的黄花梨木制成,样式倒是朴素,只边上雕了一圈简单的曲纹。匣中之物亦非特别昂贵,不过一个真金打造的长命锁,打造之人的手艺显然不够精湛,以致于锁的形状略有些歪斜。
可就这么一个寻常的长命锁,却似是宫祁的心爱之物。他执着它静立许久,才蓦然下定决心,着人备了车架,前往云府。
云府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贵客上门了,这回祁王一来,可叫府中之人慌了手脚,幸好云大老爷还算见识过些大世面,匆忙命人取来他珍藏的二两茶叶,又亲自赶到大门处迎接贵人,这才不算太过失礼。
外院正堂安静得很,祁王自进入云府后便没有做声,云大老爷虽强笑着不时地说两句,只是也不敢多说,就怕哪句错了,惹怒了眼前这位爷。也不知什么风把这位爷吹来了……云大老爷心里忐忑不已,一时想着,这位爷会否大发善心提携他一番;一时又想着,可是府里那个不长眼的得罪了这位爷?
“王爷……不知王爷驾临弊府所谓何事?”
宫祁这才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云府于宫祁而言并不陌生,时光往回倒十几年,他还算这里的常客,只不过上一回来已是多年以前的事儿了,那时白玉兰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婴儿,她娘亲镇国公夫人也还活着。
京中贵族众多,云家在其中只能算中流,其宅邸园林也不出挑,换作寻常定然入不了祁王的眼,可偏偏世事难料,当年镇国公夫人尚在闺中,还是云大小姐的时候,曾阴差阳错地救过年幼的宫祁一命,宫祁感恩,又与投缘,便私下认做了姐姐,后来连带着他的未婚妻亦极为颇为尊敬这位姐姐,三人时常凑在一块,虽不曾歃血为盟,却也有几分义结金兰的意思。云大小姐后来之所以能嫁给镇国公,宫祁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
忆及往事,他神情略为恍惚,眼中掠过些许怀念,又有些悲痛。
曾经的三人,如今只剩了他一个,并且……想到白玉兰的遭遇,他面色一凝。
“本王听说,府上好事将近?”
他倒不知,在他酗酒度日的时候,云姐姐留下的女儿竟面临着那么多算计。那孩子好歹唤他一声师父,他却因她胆小懦弱,堕了云姐姐之名而待她颇为敷衍——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自己知道,四个徒弟里头,他最不满意、最不耐烦的便是白玉兰,哪怕她总是小心翼翼,是四个徒弟里头最尊敬他的一个。
然而,即便是不满意,不耐烦,也那也是他的徒弟,由不得旁人随意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