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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宫濯年幼登基,身负重责, 要学要会的可谓堆积如山,前朝后宫都在催促逼迫他学习, 其中逼得最狠的便是东宫太后。
宫濯其实并不十分在意这个皇位,但责任所在,他推拒不得。也曾尝试逃离,可终究在看过民间疾苦后选择了归来,背负起大启万千臣民寄望。繁重的任务背后,唯有宋清娴的陪伴, 能叫他获得些许松快的心情。
而每每念及东宫太后这位嫡母, 他的心情都颇为复杂, 既感激, 亦厌恶。感激的是她的严厉与苛责, 成就了今日的大启帝王;厌恶的却是, 她到底扼杀了另一个天真无忧的他。
“又来了,提起她你便是这脸色。何必如此介怀,东宫太后这人虽顽固,心思倒是不坏,若非为了你的婚事,她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宫祁夹在大嫂与侄子的中间, 只得无奈地和起了稀泥。
宫濯却不以为然:“她何尝是为了朕?当年她曾满口应承不再插手朕的婚事, 怎么?如今才过了几年, 便迫不及待要食言了?
“皇叔若是太闲, 与其掺合那等女人之事,不如先处理了自己身上那些情债。”
宫濯搁下手中杯子,不待宫祁再说一个字,便已起身走出了书房的大门,趁天色尚早,又去了一趟王府的客房,不意外地看到了呼呼大睡中的宋清娴。小丫头的睡姿依然不那么安分,被子被蹬到了一旁,胳膊腿都露了出来,因醉酒的缘故,脸蛋儿酡红水润,瞧着似比往常还诱人几分。
他无奈地将她的手脚塞回了被子里头,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心中的焦躁仿佛因她的存在而渐渐消散,连带着,先前紧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
另一头,宫祁回过神来却是恼意上头,吭哧吭哧地亲自搬了几坛酒到他惯爱的凉亭,口中念念有词:“臭小子,竟编排起长辈来了!”几盏酒下肚后又想起了某些事,恼意更甚,”黄毛小丫头!喜欢谁不好,偏来招惹我这自私又怯懦的半老头子……“
……
翌日一早,白晋之醒酒后便更衣入了宫,那会儿宫濯正在上朝。
这次回京,白晋之还带回了北疆的战况。
大启的北疆,东侧为崇山峻岭,西侧则接壤西岚国。大启与西岚国力相当,西岚还要稍逊几分,两国素来相安无事,但近几年,西岚国主重病缠身,改由其二皇子执政后,便动作频频,虽不敢大举进兵犯境,但小规模的试探却不少。
西岚二皇子并非什么君子,更是派遣了不少奸细潜入大启,煽动愚民,企图从内部动摇大启国本,前不久黄粱贼一事便有他们的手笔在其中。
合上北疆驻军主帅,即镇国公发回的奏折,宫濯凝思考片刻,忍不住又捏了捏眉心。大启有勇兵良将,倒不怕西岚,只是临近入冬,兵马粮草这些却是少不得。国库本就不充盈,前不久才因江南水灾耗去了一大笔,如今再耗一笔,怕是得伤筋动骨,说不准还得从他的私库里抽一笔去凑补。
帝椅上,国君神色晦暗不明,底下群臣纷纷有感,默默地低下了头,尤其是几个掌管国库营收的大臣,几乎是屏住呼吸以求降低存在感。
然而,却是在这般境况下,竟还有几个没眼色的,许是听东宫太后的叮嘱,又或者抱着当皇帝老丈人的小心思,大胆地站了出来,扯着江山社稷的大旗恳请陛下广开后宫,选秀纳妃。
宫濯被气笑了,奏折直接扔了下去:“选什么秀,纳什么妃?国库虚空,朕没有多余的闲钱给你们养女儿!退朝!”
领头的大臣吃了一记奏折袭脸,不敢呼痛,私下辩解:不用陛下出银子呀,多的是人愿意把女儿送进宫,还附赠大额嫁妆……
可这话却是不敢当众说的,堂堂一国之君,若要靠女人的嫁妆来养国,传出去也不像样。
宫濯黑着脸回到御书房,白晋之跟在后头吃吃地笑,心道这小子待娴丫头倒是专一,为了推却旁的婚事,竟连没钱的借口都拉出来了。旁人或许不知,可他从小与宫濯一道长大,哪能不清楚,单是这家伙明面上的私产,便足以养得北疆之师兵强马壮了。
“你笑什么?”宫濯不耐烦地停下脚步。
“自是笑陛下用情专一与机智过人。”白晋之大咧咧地咧嘴露着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