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将他抱在怀里,借月色看着他惨白的脸,心一阵抽痛,轻轻唤道“容婴,醒醒,容婴?”
这人怒火攻心,一时间堵住了气,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泄,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自然是叫不醒的。
腰和手臂几处地方被树枝刮花,楚渝解下短外衫,套在他身上。入秋的夜还是有些冷的,这人身子本就不好,不能有一点马虎。
楚渝解下包裹扔给黄衣,对红衣说道“去看看前方可有休息的地方。”
“是。”红衣领命,驾马往前跑去,一晃就看不到人了。
“青衣,告诉橙衣,让她带人把李彦望抓了,一定要问出他和容婴说了什么。”楚渝的声音有些冷,容婴是不会告诉他了,知道所有事情的,只有李彦望。
不管说了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能让容婴和自己反目的,只有和雨甄散人有关的事情。这人,究竟知道了什么……
恍惚间,楚渝突然想起容婴之前求的那根签,还有方丈说的话,“若是放不下执念,则会丢失不想丢失的,得到不想得到的”。
难不成,失去的会是自己吗?楚渝皱眉,要是真如此,他又该如何呢?
“是。”青衣应声,驾马回到皇城。
两人一离开,周围便陷入了寂静之中。黄衣本就不爱说话,楚渝现下也不想说什么,怀里的容婴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一刻钟之后,红衣回来了,说道“爷,前方倒是有个茅草屋,看样子是卖茶的,现在正空着。”
“走。”楚渝一手护着容婴,一手控制缰绳,双腿一夹马身,马便小跑了起来。
因为容婴没有了意识,左摇右晃地,一个不留神就一头往下扎去。楚渝只能把身子往后,让他办躺着靠在自己身上。
短短几里路,硬是花了两刻钟才到。已经是寅时,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看容婴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
楚渝抱着容婴下马,踢开木门,将两张桌子拼在一块,把人放在上面,才松了一口气。睡梦中的容婴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嘴张张合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红衣燃起炉火,烧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楚渝“爷,喝些茶吧。”
楚渝坐在凳子上,手撑着头,摆摆手,示意他放着。现在他什么都喝不下,今晚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他没有一点准备。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般的束手无策。就是他有心想要缓解两人的关系,都没有一点头绪。
楚渝无奈一笑,将脸埋在手掌之中,这世上能有人这么对他的,也就只有桌上这和人了。
红衣和黄衣走到了门外,坐在外头的长凳上,一人休息,一人守着,将屋子留给里面的两个人。
楚渝闭目养神,实在睡不着。一旁的水已经放凉,喝了一口,给容婴渡了一口,才趴在桌上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