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附和“可不是。我听说啊,王犹清本是穷苦地方的小小子,因为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祖坟,得到了几件宝贝,买了换成钱,才娶了媳妇生了孩子,顺着河到咱这里开了这酒楼。”
甲道“难怪了,平时看他就自视高人一等,看不上我们这些贫穷百姓,却原来还不如咱呢,我们好歹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刨人祖坟,真是……”
戊冷笑“哼,你们知道什么,都是只听说了只言片语,就以为什么都了解了。江州的事你们见过吗,就敢瞎猜测?”
丁问“哦?这位兄弟,听你这么说,你知道内情?快和我们说说,那些平时和王家往来频繁的,个个都闭言不谈,就是知情也问不出什么,真是想知道啊。”
戊道“当然,我可是从江州过来的,如何不知?据说啊,是这江州那家聚客酒楼掌事的得罪了人,被人连夜杀死在床上,那死的样子,你看一眼,足足三天吃不下饭。”
“他的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应该是凶手留下的。管事的一死,那些手下做事的就乱了手脚,这才被人发现烟粟壳,不然你以为会有这么容易吗?”
己笑道“你怎么就知道那纸条不是写给王犹清的?据说他听到这事,三魂都丢了,从衙门出来以后,就一直躲在自家宅子里不出来,怕死啊。”
容婴一杯水喝了见底,心下冷笑,人情是张薄薄纸,有时候不用手,风轻轻一吹就破了。富贵时候恨不得锦上添花,落难时候巴不得永不翻身,看似打抱不平,实则以讹传讹。
来的时候进过长河的桥,瞧了一眼桥头立的牌,这座桥可是他们口中的王犹清出钱建的。若不是有这桥,每年被长河卷走的人可不占少数啊。
果然,荣耀时放的屁都是香的,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如今落魄了,各个同仇敌忾,恨不得将人的祖宗都一块儿骂进去。
这些人容婴是见得多的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有一点倒是有用的,躲在宅子里不出来,这是为何呢,这宅子里,究竟有什么呢?真是好奇啊。
身后,有人注意到了他,用手捅了捅同伴,无声地指指容婴,用眼神交谈着。看着他穿着不错,定是个有钱的。
几息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人大着胆子走到容婴身边。
“喂,外乡人,我们注意你很久了,听说书还要二十文钱,偷听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一些口水钱?”
容婴抬眸看着他,听声音,这人是那个猜测王犹清刨人祖坟的长舌,这种人,他是想了看不上眼的,只冷冷道了一声滚,继续喝自己的茶。
“你这个外乡人有什么好自视清高的?看老子不打你。”如此没有面子,那人顿时涨红了脸,撸撸袖子,握着拳头就要将容婴打。
容婴正想当下,突然,一把扇子狠狠打上那人的手腕,顿时蹲在地上大叫,飞快揉着手腕。
楚渝冷眼看了看周围跃跃欲试的人,展开扇子对着空着的桌子用力一扇,只听卡啦一声,一张实木桌顿时四分五裂,漠然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们可以碰的。要是不想死,快滚!”
音落,几人立马起身,冒着大雨冲出了客栈,徒留刚才这人瑟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方才那一下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楚渝哼一身,拥着容婴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