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辛韵懒得多解释,古岳曦也没有追问,挑了黑棋在手:“三局两胜如何?”
“好啊,输了要吹《春江花月夜》笛给我听,不许耍赖。”辛韵磨掌嚯嚯,虽然这家伙的智商很变态,可是他从来没有下过五子棋,她总能占点便宜的吧?
“那要是我赢了呢?”古岳曦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幕。那是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几个孩子都哭地稀里哗啦的不肯睡觉,当时她就一遍一遍地唱着一种特别的催眠曲安抚他们。至今,他还记得当时她那低柔动人的声音,如同藏着一股天生能抚慰人心的力量,“你就唱首小曲给我听听。”
居然不是要求她别吹笛子了?辛韵扬了扬眉:“一言为定!”
“要不要击掌为盟啊?”古岳曦笑着抬起了手。
“幼稚!”辛韵瞟了一眼他那修长净白拇指上还带着一个扳指的右手,哼了声,“第一局就让你先下好了。”
古岳曦摸了摸鼻子,执了枚黑子在中间落下。辛韵啪嗒一声就快速跟上,紧贴在他的旁边。
没多久,辛韵就仗着以往的丰富经验刁钻地取了巧,率先完成了五子排列,顿时眉开眼笑:“哈哈,我赢了。”
“三局两胜了,我还有两次机会。”古岳曦眉眼笑意浅浅,没有半点沮丧之色,一边优雅地收着黑棋,一边道,“这次,你先来。”
“我先来就我先来。”辛韵同样将第一字落在棋盘的最中间。随即马上就发现古岳曦这家伙居然十分变态,才输了一盘就立刻找到了窍门,居然每次都不等她排上三子就开始堵截,一副宁可自己赢不了也不让她赢的架势。
辛韵不由气结,这家伙真是太赖皮了!他以为他这么堵她,她就没有赢的机会呀!这可是围棋的棋盘,不是象棋只有那么一点地方,就不信会找不到一点机会,哼,你就等着哭吧!
随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棋盘上很快就被黑白两棋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半左右的位置。
辛韵的速度也从开始的快速逐渐变得缓慢起来,目光几乎一直集中在棋盘上,时而蹙眉,时而咬唇,时而偏头,时而闪着思索的光芒,时而自以为找到机会眼睛发亮,却又极力地掩饰着兴奋。
相反的,古岳曦却是从慢到快,神情越来越轻松,还有足够的闲暇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神情。
他知道,自从这个小丫头被迫答应了自己要求的那一刻起,对自己就一直都是有怨言的,也因此从来都不客气地享受他所能给的诸多奢侈。可是再惊讶那些前所未见的事物时,她的惊讶之中总仍保留着一丝自然的清明,让他有一种就算全天下摆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一定会完全沉迷的感觉。
这种心态,让他欣赏的同时又不觉地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先是欺骗后是威胁利用的,手段并不光明,想要彻底收服这个身怀异宝的小丫头的心还真需要不短的时间。偏偏他此行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时间其实紧的很,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些事情之上已经够好了,怎么可能还有闲暇老是围着她取悦,这收服人心之事只能慢慢来了。
罢了,她想要听自己吹曲就给她吹一曲吧。想到此,古岳曦有意地忽略了辛韵刚绞尽脑汁布下的一个陷阱,在另一处落了子。
果然,小丫头的眼睛立时闪亮了一下,还没等他的手缩回来就啪嗒一声赶紧抢着下了白子。
四颗白子斜立成排,两端都有空位,无论古岳曦再封哪头都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辛韵一下子笑得得意洋洋的明眸,古岳曦佯装懊悔地啊了一声,作势就欲去取子。
辛韵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哈哈大笑:“举手无悔大丈夫哦,你又输了!”
“我不当大丈夫,你就让我悔一次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辛韵将他的手拉到一旁,不让他碰棋盘,眉眼弯弯的,脸蛋也红扑扑的,显然不是一般的兴奋,直嚷嚷道,“你输了就是输了,三局两胜,我已经赢了你两局了,你得说话算话。”
“好吧,我说话算话。”古岳曦叹了口气,“不过你总得先放开我的手吧?”
辛韵脸一红,将他的手一甩:“你以为你的手是红烧猪蹄呀,我才懒的抓呢!”
古岳曦:“……”
看到素来都只有来调戏自己的五皇子殿下一脸吃瘪相,大爽之下,辛韵难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把抓起笛子递到他面前:“哪,快点吹啦!”
古岳曦无奈地摇摇头:“我答应了肯定会办到,可总不急于这一时吧?”
“就急于这一时,谁知道过了这村还有没有这个店呢?”辛韵开心地催促,“快点快点!”
古岳曦只好接过笛子,抽出一方手帕拭了拭。
“等一下!”差点忘了这是自己的笛子,辛韵忙红着脸把笛子抢了回来,从空间里取出另一根笛子,“你用这个。”
古岳曦笑着接过,也没有点破她的尴尬,仍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好像只不过纯粹是个习惯而已,而后才举笛到唇边,正打算吹一曲,前方忽然传来砰然一声巨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