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中午时分,好吃好喝好睡的辛韵终于见到了荻秋和穷秋,还有红椒蚕豆等孩子。
分别虽只有数天而已,可对于牵肠挂肚的人来说,却像是分别了许久一般,期间彼此的欢喜自是不用说,和辛韵感情最好的红椒甚至一看见辛韵就冲了过来,狠狠地抱住了她,就大哭了起来:“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你怎么这么傻呀?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呜呜……”
辛韵还没回答,青芹也带着莲藕和豌豆一起围了上来,一个贴背,两个一左一右抱腰腿,纷纷喊着:“辛韵哥,我们想死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鼻尖的酸味一下子冲到了眼眶,辛韵尽力地回抱着大家,哽咽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害得大家为我担心了。
“辛韵……”一声轻轻地呼唤响起,声音虽带有变声时期所特有的粗嘎声,语调却是温柔地能包容一切。
“穷秋哥……荻秋哥,土豆哥,蚕豆……”辛韵眨了眨朦朦的泪眼,看到了并排而站的四人。站在最中间脸上没有几丝血色的穷秋,目光炯炯望着自己不言不语的荻秋,还有憨厚依旧关心尽显于表的土豆,正在揉搓鼻子眼里也有湿意的蚕豆。
“辛韵,你还好吗?”土豆很开心地问道。
“嗯,我很好。”辛韵心中又酸又涩地冲他们逐一绽开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再次向大家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们就放心了。”穷秋微笑道。却咳了两声。
“穷秋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辛韵一着急,忙快速地拍了拍红椒等人,转头对跟着自己出来但还没讲话的古岳曦道,“汐大哥,快,快去请个大夫来。”
“没事没事。我只是好久没有坐马车了。所以有点晕车而已,黎叔已经为我请过大夫了,说我要只要休息个两天就没事了。而且黎叔他们一路上对我们的照顾都很周到,我并没有别的不舒服。”穷秋忙道,目光看向一旁。
辛韵这才注意到,一旁还站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年龄大约四十出头,是唯一的中年人。
“辛小姐!”面貌普通的没有一点特色的黎叔含着笑往前一步。对辛韵拱了拱手。
“黎叔!”辛韵欠了欠身,虽然觉得对方的面容很陌生,可他的眼睛却让她感到一丝熟悉。
正在猜想着此人是谁,古岳曦已笑嘻嘻地拱手喊道:“表舅。”接着。又向众人示意,“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汐晨啊。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向殿下禀报一声。”黎叔点了点头。看起来倒还真像古岳曦的长辈,而不是皇子的下属。说着,带着另外两人就走了,厅中便只剩下汐晨辛韵以及一帮孤儿。
听到他们互相的称呼,这才得知他们这份“甥舅”关系的穷秋等人都有些意外,同时先前对辛韵如何会在这里的疑惑又重新浮了上来。
“你们连续赶了几天路,一定很累了,不如都先坐下,再慢慢聊吧。”看到荻秋第一个忍不住想要询问,古岳曦尽职地当起了主人,挥手让侍女们进来伺候。
红椒等人这才放开了辛韵,一番又哭又笑之下,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莲藕和豌豆因为年纪尚幼,且是第一次出远门,早就有些吃不消了,坐在暖融融的客厅里吃了点心热汤后就都犯了困,先被安排去休息了。
辛韵本来想让红椒青芹和蚕豆三个较小的孩子也一起去休息,只和荻秋兄弟和土豆说。可红椒却坚持要留下,自诩已经是小大人的蚕豆也不肯走。青芹见他们不肯走,也不肯走,跟红椒一起一左一右地挨在辛韵的身旁,两眼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这座大气的客厅。
看到他们这样,想到他们虽小,却已经懂事了,而且今日这个故事以后迟早也要让他们知道,辛韵也不强求,就让他们一起旁听,但这个故事的主诉说者却不是她。虽然有些谎言是善意的,欺骗也是出于无奈,可那些谎话若是能不从她口中说出最好还是不要从她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