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人送到胡同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荻秋便立时发问:“辛韵,这个汐晨是什么人?他是怎么救了你的?”
辛韵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虽说简化了自己接连两次侥幸从追兵手中逃脱的过程,只说自己先是幸运地取巧逃脱,然后大意地摔倒,却没有隐瞒后来遇到汐晨之后发生的一切。
对于自己这个才相处了短短时间、似乎生性跳脱的救命恩人,她心中固然感念其恩,可却是怪异的感觉占更大部分,只是要她说个具体的所以然来,却又没法说,只能把事情尽量客观地讲诉了一遍。所谓旁观者清,荻秋虽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却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又是素来早熟,说不定能分析出一些她想不到的东西。
荻秋当然明白她先前那段逃跑的片段,必定没有说的这般容易,可见辛韵明显是有所保留,他自然也不好强问,待听到她后来和汐晨的相处情景,以及汐晨对当今天下朝廷局势的言谈,俊浓的眉头不由越皱越紧。
“荻秋哥,你想到什么了吗?”见他久久不语,辛韵不由询问。
荻秋蹙眉道:“我觉得,这位汐大哥好像不是个普通猎户。”而且对辛韵的热情似乎有些超乎寻常……只是那一位怎么说也是辛韵的恩公,自己若是胡乱猜测,恐怕不禁侮辱了人家,辛韵听了也会不高兴。至于人家见多识广,也许曾经念过书,又素来关心国家大事也不一定,不能以只言片语就下定论。
“我也这么觉得。”辛韵忙点头道,却见他除了这一句,似乎再没有其他看法,不由地有些失望。
见她对汐晨仿佛不是普通的上心,荻秋心中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当下道:“辛韵妹妹,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欠了人家的恩情,咱们以后找机会图报也就是了,至于你的秘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可务必要小心,切莫说漏了。”
辛韵点点头:“这个我当然不会说。”
“威国府那边……”荻秋顿了顿,“要不要我再帮你打探一下消息?”
“你也说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还是算了吧!”辛韵淡淡地道,“反正他们也从未当我是亲人过。”
荻秋点点头,神色明显轻松了一些。闲聊不一会,得讯后的孤儿们就都跟着红椒一哄儿地赶了过来,就连一直呆在屋里鲜少出来的穷秋也没落下,都是心里放心不了,想要亲眼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辛韵忙让穷秋坐到火盆旁来,省得他受寒,又和荻秋一起接受孩子们的检阅。
好在荻秋虽然受了一些外伤,但没伤及五脏内腹,红椒和辛韵也没什么不适的后遗症,总体来说,这一次三人都出了奇的幸运。
为了证明自己不妨事,荻秋还故意拳打脚踢地表演了一番,好让孩子们安心。
“哇,荻秋哥真厉害,他们几个人追你,你都没事啊!”看着荻秋好像真的一点都没受影响,虎虎生风地样子,本来就是他的忠实粉丝的蚕豆忍不住鼓起掌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崇拜之色。
见哥哥鼓掌,豌豆也十分给力地拍起小手,莲藕和青芹也不甘示弱,屋子里头顿时都是稀里哗啦地鼓掌声,重新充满了活泼和欢笑。
辛韵微笑着看孩子们简简单单地快乐欢笑,夜里那场血腥厮杀的场面却又不自觉地浮了上来。
过去的一天一夜,绝对是目前为止她的人生之中除了穿越之外最为跌宕起伏的经历,虽说最终只是有惊无险,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呢?
辛韵很想立刻和孤儿之中智商最高的穷秋讨论一下,可是一来穷秋的病最忌劳心伤神,二来她也不想让孩子们在终于放心之后又来担心,还是自己先想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