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公子说笑了,这黑犬步伐矫健,目光有神,不像是得了病的样子啊......”老郎中就差涕泪俱下了,怎么就把这个小魔星招到院子里来了,这要不快点送走,怕是留着过年吃的腊肉也留不住啊。
三公子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高小财上前两步,逼到老郎中面前,满脸横肉上的络腮胡子几乎能扎到老郎中。老郎中强忍着不适,用手捂住口鼻,眼睛斜瞥着他,看看他要干什么。
“先生做好检查就是了,废话这么多作甚?难道三公子会大老远的来消遣你不成?”
说到此时,老郎中也算是认命了,又一拱手“小徒跟我多年,受我教导,已得我数分治病的本事,便叫他与之看病,也是一样。老夫还要去诊治四公子,就先失陪了......”余光瞥见徒儿看着大黑狗一脸惨白的样子颇为不忍,可又急着前去查看四公子的病情,于是不再回头,抬腿便向院外走去。
可是走到院门口,高小福却拦住他和红药不让通过。
红药熬着性子等到此时已经心急如焚,她冲上去拍开高小福的手臂,怒问:“你干什么?!”
高小福只是看她一眼,并不言语。老郎中扭头看向三公子,“三公子,这是为何?”
高小财又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先生不能走啊,我兄弟高财福还要仰仗先生救命哪!毕竟是我亲手喂大的,感情亲厚的很,旁人的手艺我可信不过呐。”
“那可是四公子病了!”红药又惊又怒,大声喊道。
“就因为是四公子病了,所以先生今天还是先医财福吧。”高小财的笑容变得愈加诡异。
“你瞎说些什么!不怕老爷把你杀了喂狼吗?”红药指着他,气的脸发青。
“聒噪!”一直在逗狗的三公子不耐烦地走过来,扬手一鞭抽到红药的胳膊上,“把她赶出去。”
“三公子,四公子状况很不好!三公子......”红药被高小福拉着扔出门外,大门一关,再也看不见院中的老郎中。
“便请先生开始吧,”在红药被拉走后,高小财右手一摆,做出延请的姿势,见老郎中在原地迟疑着,又不怀好意的问道:“难道先生怕四公子更甚于怕三公子吗?”三公子皱了皱眉头,阴沉着脸看向老郎中。老郎中轻叹一声,向三公子作揖表示听命。
“......我看见师父对我使了个眼色,便回屋拿上药箱,借着后墙边上的槐树翻出院子,绕到前门时看见了这位姐姐在不停的拍门,便被她拉着跑回来了。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小郎中开始配药,拉过红药,便往她的伤口处涂抹。
“真是欺人太甚!我明天就去禀告父亲,非要杀了这恶奴不可!”小高的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流露出深深地恨意。
红药点点头,又看看旁边以手扶额的蒋恪,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恪叹了口气,指指小高“你去告状时,是不是准备说你三哥纵狗行凶,还拖延郎中,不让你得到及时医治?”
小高“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幸好你没说要加上他打了红药,还算有点救。你觉得你父亲会无条件信任你抗住你三哥和他母亲的抗议杀掉那个恶奴吗?”
小高和红药默然不语。
“那你父亲的做法无疑是两种,一种是交给夫人也就是你三哥的亲娘处置,毕竟是内宅的事,按道理都是归夫人管的,而另一种是自己亲自查明真相,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