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能扶我一把么?”一个声音有气无力地传来。
蒋恪回头看去,那个身穿葛布长袍的少年瘫在地上,向他伸出一只手。想必是之前红药一直拽着他奔跑累的不轻,又碰上刚刚红药看见小高一激动突然放开了手,一时间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诶,谢谢您了。”少年被拉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看在一边如同看戏的蒋恪,又看看眼中除了小瓘没有其他人的红药,面色有些疑惑,“请问,我能开始给四少爷诊断了么?”
“你是郎中?”蒋恪看看他还没有褪尽绒毛的青涩脸庞,好奇地问。
“差不离,我师父是郎中。”少年点点头,自豪地拍了拍身上背的药箱。
这么小的年纪,能把重实践的中医学好吗,蒋恪很是怀疑。便是后世,人们去医院里看医生,也往往更倾向于找那种眉发斑白的老大夫,觉得对方的年龄会伴随着更多的经验,人们的理由很朴素:无他,手熟尔。
少年感受到蒋恪不信任的眼神,涨红了脸,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红药一声大叫“呀,我忘了正事儿!快,我请了个郎中来,快让他给你看看。”少年便不再言语,快步走到小高榻边,对红药说:“请让一让。”
红药给他让开位置,少年先盯着高孝瓘的脸看了一会儿,又让小高翻过身,看了看伤口。开口问道:“这个伤是怎么弄得?”
小高皱了皱眉头,看看红药,犹豫着说:“被狗抓伤的。”
红药一听见就急了,“怎么会是狗抓伤的?哪来的狗?侍卫怎么不管?”小高低下头不言语。红药一怔,随即怒道:“又是三少爷?他太过分了!小瓘你这回一定要听我的去告诉老爷......”
“不。”小高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透着一股倔强。
“你!”红药指着他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小郎中轻咳一声:“这位姐姐,我还要继续诊治......”蒋恪连忙将红药拉到一边,小高依然低着头不看红药,红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双手抱胸站在一边。
小郎中摸着小高的脉搏闭目感受了一下,便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诊疗完毕。蒋恪忍不住问道,“他的伤势严重吗?”他可是记得,被狗咬到是要打狂犬疫苗的,否则有可能会得狂犬病,怕光怕水,无药可治。
“四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我刚刚看过四少爷的脉象,中正平和,无风毒入体的迹象,仅仅是身子有些虚弱。”他把药箱打开,低头翻找时说了一句“麻烦打一盆刚刚烧开的开水来。”红药顾不得生气,忙去打来。
他将一株植物在捣臼中磨成粉,和伤药一起倒在小高的伤口上,随后拿出一段麻布,在开水中漂洗过后给小高进行包扎。“好了,过会儿再找株三七服下就好了。我再写张方子,四少爷调理一阵子就好了。”他却不立刻收拾药箱,转头对红药说:“现在来看看你的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