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赋洲立在刘师姐身前,恶狠狠冲周围世家子弟道,“以为我们青云的弟子是好欺负的么?”
王老祖恍然大悟,“尔等既是青云宗的修士,行事为何如此鬼祟?早听闻昆吾十剑之一的穷劫,被青云扣在宗门不归还昆吾。你们来陈宅,可是为了搜寻其余几剑?”
“我们做晚辈的,并不知道什么昆吾十剑。”刘师姐答道,“只是来陈宅凭吊故人罢了。方才晚辈不禀报宗门,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那王老祖还想继续追问,毕乾心心念念想着白虎炼材的事情,早就不耐烦了。他一挥袖子,一股厉风把王老祖掀倒,“你们口口声声小辈晚辈的,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这小家伙,”毕乾朝着王老祖翻了个白眼,“毛都没长齐的乳臭小毛孩,也敢在我面前拿乔。给我滚!”说罢,他开闸一般放出上古洪荒的凶煞气势,把个王老祖死死压在地上起不来。更别提那些个世家子弟了。
毕乾可不管王老祖他们的惊骇,他扭头冲着刘师姐他们啐了一口,“本来就只是陪你祭奠个人,谁想到除了程丫头进阶,还闹出这么些事,在这地方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赶紧起来走了,别说我没甚耐性,那些炼材出世的时候快到了,它们可不等人!”
刘师姐在陈宅,没找到她师傅陈玉泽殒身的线索。好在程珏得了仙剑传承,又借着雍城灵脉进阶,还破了这个困锁单灵根的大阵。也不算一无所获。现在已经被刘赋洲无意戳破了众人青云宗修士的身份,真是百口莫辩、越抹越黑,刘师姐头皮都发麻了。现下听的毕乾这话,立马应了——走为上策。
毕乾一身让人胆颤的气势开道,雍城世家横七竖八被压服在地上,他大大咧咧的领着刘师姐他们大摇大摆的出了雍城。
雍城东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微光把毕乾他们朝西北而去的身影投射的老长。王老祖好半天才灰头土脸的从地上喘着气站起来。那些世家弟子们,更是凄惨。有的甚至口溢血丝、翻着白眼晕厥过去。
王老祖看着陈家大宅后花园里,这么多世家子弟们惨不忍睹的样子,又是满肚子怨气,又是一肚子疑问。等他来来回回的把世家子弟们给整饬醒了,天光已经大亮。王老祖领着子弟们,围在程珏他们炸出来的坑边,探究来探究去。
“老祖,这里面没有阵法机关的痕迹,我们下去查看应该无碍的。”
王老祖阴沉着脸点了头,王家的几个子弟正要往下跳,忽听旁边人指戳着天际嚷,“昆吾来人了!”
王长老仰头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娇妍的女子,一身昆吾内门高阶弟子的行装,腰系弟子金牌,背负青金长剑,脚下一柄虹光湛湛的飞剑,身后跟着一众昆吾弟子,远远自天边凌空飞来。
女子远远发现好多修士聚集在陈家大宅荒废已久的后花园里,实在怪异。她秀眉一皱,领着昆吾一众弟子,偏转剑头,直往陈家大宅过来。
待到近前,女子干净利落的收了飞剑,姿态翩跹的落地行礼,看的雍城这些个世家子弟们暗赞好秀美人物。
“王前辈,请受昆吾掌门亲传弟子,顾萱儿一礼。”
王老祖点了点头,这才像个正道修士的样子。想想刚才那些不着道的青云兔崽子,王老祖看顾萱儿,简直怎么看怎么欢喜。
“王前辈,晚辈师尊觉察出雍城灵脉有异,遣晚辈前来寻访诸位世家前辈查看。还请前辈告知晚辈,昨日晚间,可有发生什么异样?”
王长老听了顾萱儿这么说,再看她腰牌与功法的确均是昆吾剑派正规传承,便也没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把雍城天劫异象与刘师姐、毕乾、宿封他们的斑斑劣迹如实讲述了一遍。
顾萱儿听了,心里没把青云女修进阶、阵法破裂的事真当回事儿,而是暗暗思量道,“青云的修士到陈家大宅,还挖出了这么个大洞,必定是为了找寻什么不可示于人前的秘宝。这陈宅里住的,是昆吾玉晓峰前峰主,陈玉泽。早就听师尊说过,陈玉泽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不仅害死了师尊心爱的道侣,还离间师尊与前任掌门的师徒之情。前掌门不仅没把雁圭剑传给师尊,还把昆吾好几把神通剑器,都传给了她陈玉泽。她族里不就有拜在青云修炼的子弟么?难不成,这群目无尊长的青云修士,就是陈家余孽,回来翻找……昆吾十剑的?”
顾萱儿当即下令,昆吾弟子纷纷跳进程珏他们炸出的坑道,把陈家秘府斗室翻了个底儿掉,直到烈日当空,也依旧是一无所获。
顾萱儿双眸转了转,“王老前辈,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王老祖道,“往西北方向去了。萱儿丫头,你是要去追他们?可要当心,那群青云修士里面,有元婴道君。还有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红袍男子。”
顾萱儿点了点头,向王老祖谢过,带着一众弟子朝西北追去。
毕乾带着刘师姐他们曲里拐弯的奔袭了几乎一整天,刘师姐面色越来越不好看。
当众人站在一座高耸嶙峋的山峰脚下时,毕乾看刘师姐闷闷不语,也没好气道,“丫头,你怎么回事儿,这一路都跟我欠了你似得?”
“毕前辈,你可知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