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上粘稠的唾液在光下扯成细丝，“一个坚持了那么多天的斗士值得我这样做，那是他应得的。”
尤里一直喜欢贴着犯人的脸说话，只需要一个半人高的凳子就可以，但今天他不打算这么做，因为八月身上的屎尿味儿令他作呕。“他爬了两下，气喘吁吁。”尤里伸手挣扎，他弯腰喘息，浮夸的表演并未持续太长时间，随即他用手指了指八月身前污秽的地面，“后来他就死在了这里，烂了。”
尤里挺直了腰板，因为八月没有对故事的情节鼓掌而故作失望，他摇了摇头，“你甚至都不肯欣赏我，仅仅是我单方面的欣赏你，哪怕说上两个字也好，但你却什么都不做，我怀疑你的舌头坏了不过刚好我能治好他，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但前提是得先把他割下来，并不会很疼。”
尤里关切的目光感动了手下，他们端上火盆，烧红的木炭慢慢把鲜艳的红色传染给铁钳，那只需要半杯红酒的功夫。
“高温会在切开舌头的瞬间将伤口封住，不论是那个医生在这都会赞同我，这很合理。”
尤里决定亲自为八月治病。
烧红的铁钳贴着八月脸颊一指的距离上下游走，头发和汗毛在炙热的温度下散发出难闻的烧焦味。豆粒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八月将头侧向一边，铁钳也灵性地从左脸移到右脸。
“真是无趣，既然如此，医生不会为难病人。”
尤里将手里的铁钳放回火盆中，拿着那个又长又重的家伙对这个红毛矮猴子来说不是一件省力的事儿。
“哐当！”
寂静几秒之后一声惊响。八月脚下一空，猛然下坠，整个身体的力量瞬间集中到头顶的手腕上，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紧咬的牙缝中嘶嘶而出。
看着八月无处安放的双脚和剧烈颤抖的身体，尤里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然后将手背在身后，这记出其不意的飞腿一直都是自己拿手的招式。
八月咬着牙，双手用力拉在中间的绳子上，麻绳几乎嵌到了自己毫无血色的肉中，粗重的喘息带走了嘴里仅剩的一点水分。
“给他口水喝。”
尤里回到座位上坐好，离八月远一点让他的鼻子好受多了。两个手下端着一个木桶，尤里探头看了一眼木桶里混浊的黄色液体，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马尿，尤里大人。”
其中一个手下回答。
“快！快！他都快渴死了，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之前喂给它泻药，今天竟然是马尿。”
尤里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脸埋怨。
二人登上八月背后的架子，将木桶放在架子顶端，稍微一倾，桶内的液体就汹涌地浇在八月的头上。腥臊的液体顺着脸庞流淌，八月低着头不让他们吸进自己的鼻子里。
不大的屋子里瞬间被尿液的味道充满，两个手下也不得不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用另一只手来完成工作。
“我记得有一个富豪临死前给自己的三个儿子出了一道题：谁能用最少的钱买来东西把整个屋子填满谁就能获得他所有的资产。”
尤里也捂住自己的鼻子，他嘴上说着，眼睛打斜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男子，“妈的，我感觉那个买蜡烛的真是个蠢才，要是我的话我就用这玩意儿，一分钱都不用，他父亲闻了这味道一定会无比欣慰。”
“前提是他得有一匹马。”
一旁的手下感觉自己接话的思路棒极了。
“不用非得有马。”
尤里晃悠着自己的脑袋，眼睛盯着沐浴在马尿下的八月，“偷一匹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