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这个孩子便成了尚丹近期的工作，其实这个孩子也不是很小，已经十四岁，比尚丹也就小了三岁。 枫叶陈还在养伤，夏光远还不急于审问他。 大家都把重心放到了这个孩子身上，孩子叫小葛，没有名字，似乎和短刀一样生来就是个孤儿。 倒是尚丹对他的审问很有效果，孩子还是吃漂亮姐姐这套，说了很多信息。 比如他和枫叶陈的关系是师徒，从他记事的时候，他就在枫叶陈旁边，等他快十岁了，枫叶陈便教他功夫，但是一直没有让他杀人，知道半年前开始接触烟土生意，枫叶陈才有意培养他做一名杀手。 孩子知道的并不多，大学士灭门案也是陈年老案，都十多年了，问他自然是无用。 尚丹便就这次红脸商会灭门案问起了孩子，小葛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可能生死对于杀手来说只是早晚问题。 小葛说道：“以前师父都不让我和他一起行动，半年前开始接手烟土生意，他也只是有时让我跟着，从来不安排我干活。 这次杀红脸，是我第一次动手杀人，师父在红脸背后将他勒住，然后我上前一刀。 别的那些商会的人也是这么杀的。 然后师父就去了红脸家，红脸家的人都是师父杀的，我在门口。 至于为什么要杀红脸，我只知道红脸想把我们上线给卖了，户部那边的消息他已经准备告诉你们了，我们这边他知道的消息甚少，才没有往外说。” “那你知道多少关于你们这一条线的消息，有多少说多少。”尚丹说道。 “我见过一次黑鹰，就一次，只看到一个背影，但我听师父叫他穆王爷，这个我听的很清楚。不过师父说穆王爷死了，但是他还是和黑鹰联系，这个我有些不明白，可能黑鹰换人了吧。” “黑鹰都怎么给你们传信。” “以前穆王爷在的时候，会有人过来送信，也有飞鸽传书。后来穆王爷死了。师父便会去固定的地点，按照留下的纸条做事。 然后我们也会按时拿到钱。”小葛继续说着。 短刀和陈金金都在尚丹旁边听着。 突然短刀问道：“枫叶陈现在收了多少徒弟，你们成立的新门派叫啥？” 孩子眼神流露出不解“我们没有门派，师父也就我一个徒弟。” 短刀大为疑惑：“这不可能，那当年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师门，师兄弟们都说他自立门户了。” “可是自我记事开始，师父就是一个人，无门无派，那时他接一些散活儿，做一些零散的杀手生意，一开始他不让我做杀手，我小时候也胆小，后来就改变想法了，也不再避讳我。” “这真不合理。我想不通。”孩子的话让短刀陷入了沉思。 “你师父说过你的身世吗？”陈金金问道。 “这倒是没有，只是说我娘是他的一个朋友，死的早，他便开始照顾我。别的就不知道了。” “你有接触过越之人吗，你们的货源是哪里来的。”陈金金接着问。 “越之人一般都是和红脸他们这一层接触的。不过我见过一次越之人和黑鹰还是我师父一起谈话，也就是我唯一见到黑鹰的那次。 但是也听师父偶尔说过，越之国有几个人专门做烟土，也就半年时间，烟土已经成了越之国百姓的支柱，这小小的国家，就这行最赚钱了。” 几个人轮番盘问，都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看来只能把枫叶陈拉出来审问了，在这个孩子身上再浪费时间已经没有意义。 枫叶陈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短刀让大理寺协办把枫叶陈带到了大狱的审讯室。 枫叶陈凌乱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又见面了，师弟。” 短刀不知道枫叶陈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是这副面容，他似乎在笑，短刀不明白他笑什么。 “我猜你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枫叶陈笑了笑。 “被你猜中了，枫叶陈，今天叫你来，就是要问个清楚的。”短刀说道。 “哈哈哈。我以为你们有多大的能耐。你们认为我会开口吗。”枫叶陈继续冷笑道。 陈金金走到枫叶陈面前，“枫叶陈，你这模样倒是不错。短刀，不如把这家伙交给我吧。我用完了，他还不开口，你们就杀了他也不迟。” 短刀看到陈金金荡妇一样的笑容便知道她想干什么。“他刚伤愈，你悠着点，别弄死了。那我们过两天再审。” 几人累了几天也都想休息了，于是各回客栈休息，陈金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丸给枫叶陈服下，“吃了他，你就老实了。” 枫叶陈还以为是什么治伤的灵药，没想到吃了以后浑身燥热难耐，欲火焚身。 这两日，陈金金和枫叶陈都没有出屋，连饭菜都是客栈小二送进去的，尿盆都是小二进去帮端出来的。 到了第三日，几人又回到了审讯室。 再看枫叶陈，凌乱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眼皮已经无法睁开，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你，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吧。要么就杀了我。”枫叶陈闭着眼说着，他似乎已经把所有力气都用来说这几个字了。 “枫叶陈，你现在想说了吗。还来得及。”短刀说道。 “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尽管讲。” “你们放了小葛，他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配合你们，不过你们得给小葛一口饭吃，给他个活儿干，这孩子还是和我学了功夫的。不过他做不了杀手，他心善，下手太慢。”枫叶陈依旧闭着眼。 “好，我答应你，这整个案子，他也没有什么重罪，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他谋个差事，饿不死他。你放心，我短刀说话一向不虚。” “你有种，那我都说。不过你们别让那个女人再折腾我。我有伤在身，折腾不起。”枫叶陈说道。 “哈哈哈，你乖乖都招了，老娘就不折腾你了，不过小伙子身板还是不错的。吃了大丸药，还是很有耐力的。”陈金金一边笑着，一边说着，整个审讯室都回荡着她的浪笑。 枫叶陈睁开了眼睛：“我从头到尾说一遍，其实我只是个烟土生意跑腿的，我也没必要继续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