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暗示 爱书阁(books520.xyz)”查找最新章节!
返回B市的路上,我把09年年初那起监狱血案的前因后果详细梳理了一遍。
2008年9月,围绕徐毅江案的明争暗斗,以神秘组织的完胜而告终——徐毅江保住了性命,于10月被转移至省第一监狱。入狱后,神秘组织继续采取行动,积极帮徐减刑。陈富立说,徐减刑的事,连监狱长都格外重视。
根据这些信息,可以得出三点结论:一,徐所属的神秘组织的确拥有一定程度的国家力量,二,徐毅江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三,在神秘组织和A集团的斗争中,监狱系统是向着神秘组织的。
A集团的目的是让徐毅江死,所以审判阶段完败后,他们自然会继续想办法。比较简单的做法是买通狱警或者犯人,让他们直接除掉徐毅江。但一来,监狱系统并不帮着A集团,二来,这么做虽然简单,却容易留下痕迹和把柄。
与此同时,因为监狱有着极其严格的隔离措施,想让X对监狱内部人员施加影响,也没那么容易。
为此,A集团一直在寻找机会,徐毅江也因此在监狱里多活了三个多月。09年年初,经过长期的观察和筹划,A集团终于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以金钱诱惑张瑞林,让X教给他一些暗示方法,再让他以探视的名义接触张瑞宝,对张瑞宝施加影响,从而除掉徐毅江。
那么,张瑞宝杀掉徐毅江之后的自杀行为,是否也在X的预料之中呢?如果是,那这个X未免也太可怕了。仅凭一次传话就能隔空除掉两个人,他的精神力量或许比叶秋薇还要强大。
先抛开这些。如果事情真如我推测这般,那么:张瑞林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从未受过任何心理方面的培训,X凭什么确定他能顺利完成任务呢?
我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酒店宣传手册——很显然,一个连市里都很少去的农民,绝不可能主动入住五星酒店。一定是A集团帮他做了安排,让他在入住当晚接受了严格的培训,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推断: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在五星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而且对手续流程完全不懂,一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这不符合A集团低调谨慎的行事风格。所以,酒店的入住手续一定是提前办好的,登记姓名会是谁呢?虽然有可能是张瑞林,但也很有可能不是。只要有可能性,就值得一探究竟。
梳理完这些,我总算逃离了D乡到处是坑的柏油路,进入了通往B市的平坦大道。我给陈富立打了电话,得知了张瑞林的身份证号,以及他探视张瑞宝的具体日期:2009年2月8日,那正是谢博文死于车祸的前一天。
刚回到B市,付有光就打来电话,说地方已经安排好,让我直接过去碰面。他当晚兴致很高,带了两瓶好酒,我无奈只得奉陪。
一开始,话题始终围绕着《普法月刊》的人物板块。《普法月刊》在法制纸媒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除了公检法,其他一些机构也会订阅。所以,人物板块对个人名望有着不小的提升作用。领导对我很器重,每次选人都会认真考虑我的意见,正因此,我才有机会认识大大小小的官员,甚至得到他们的尊重。
付有光当监区长六七年了,一直就没变动过。他很会使钱,但会使钱的不止他一个,况且钱有时候也不一定好使。所以,他急需一个机会让上面看到自己,这个机会就握在我手里。
大半瓶酒下去后,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弟呀,你说现在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贡个钱都他妈得排队!排了他妈的好几年都没轮上我!”
我笑道:“这跟买菜不一样,不是拿钱就有,你缺个机会。”
他仰起脖子笑笑,指着我说:“所以咱俩得互相帮助。”
我敬了他一杯酒,吃了口菜,说:“眼下,我就有件事要劳烦哥哥。”
“别说劳烦。”他摆了摆手,“说劳烦多外气。张大主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虽然是个小虾米,但在B市地界上,那也是能办点事的。”
我问:“你知道XX国贸酒店么?我想查个入住信息,三年前的,能查到么?”
他警惕地问:“这是要调查啥?”
我假装犹豫,最后骂了几句脏字,说:“我都没脸说,那时候我老婆单独来了一趟B市,还住了XX国贸,我怀疑她是不是跟谁约会了,早就想查查了。”
付有光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桌子,翻了翻手机,很快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说,“王经理,是我,有光啊。嗯,现在方便么?我这边有个外地来的同志,搞刑侦的,不能声张,得查个你们酒店的信息,嗯,好——”说罢捂着电话问我,“老弟,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