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片刻，秦洛缓缓放开了我，没有再看我，他绕过车头上了车，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我面前。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忘了神。
“瑶瑶，瑶瑶怎么了？”秦楠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哦，没事，乐乐呢？”
“乐乐进屋了，外面冷，我们也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秦楠扶着我走了进去。
刚走进屋，乐乐就从浴室出来了，跑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脚，仰着小脑袋望着我：“妈妈，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微微一愣，抚了抚他稚嫩的小脸：“乐乐不可以一个人睡么？”
“以前都是跟妈妈一起睡的，妈妈，我要嘛！”
“好，妈妈陪着乐乐一起睡好不好？”秦洛所说的配合，就是这个么？
“嗯，妈妈，那我去暖被窝咯，我等你哦！”乐乐放开我，高兴的回了房间。
我笑了笑，转头见秦楠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声说道：“秦楠，对不起啊！”
秦楠急忙扯出一抹笑容，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没关系，乐乐还小，你陪着他也好。”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乐乐当做我的精神支柱，不管他要求什么，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满足他，我觉得我亏欠他太多了。”
“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现在也不早了，你梳洗一下早点睡。”
我笑着点了点头，回房间拿了睡衣去了浴室，关上门的瞬间，我看见秦楠点上一根烟。
突然间，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或许，答应嫁给他就是一个错误！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睡衣，走出浴室时，秦楠去了阳台，我本想过去陪他说说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咬唇还是回了房间。
乐乐见我进来，高兴的帮我掀开被子：“妈妈快来。”
我笑着走了过去，躺下身把他搂在怀中，轻轻抚着他的小脑袋：“乐乐。”
乐乐抬头看着我：“妈妈，怎么了？”
“今天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爸爸？”
“爸爸跟我道歉了，他说他不是故意的。”
“爸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乐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的心一紧，带着几分不安，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怎么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跟妈妈说么？”
乐乐连连摇头：“爸爸说了不能说。”
“为什么呀？”
“爸爸说这是秘密。”
“爸爸和乐乐的秘密，也是妈妈的秘密呀，为什么不能说呢？”
乐乐嘟了嘟嘴，觉得我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这才说道：“爸爸说他快死了。”
我一怔，抚着他脸蛋的手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快死了？”
“爸爸就是这么说的，爸爸说他舍不得我们，可又不得不离开我们，爸爸叫我照顾好妈妈，妈妈，爸爸好可怜啊！”
“爸爸胡说的，你不要相信。”我把乐乐往怀中揽了揽，心里突然慌了起来。
“妈妈，如果爸爸死了，你会难过么？”
“不会的，爸爸不会死的。”秦洛会死？不会！不可能！
“真的么？”
“真的，爸爸说过会来接妈妈走的，所以爸爸不会死，爸爸跟你开玩笑的，乐乐不要当真。”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哦，妈妈，如果乐乐死了，妈妈会难过么？”
我浑身一颤，低头看着他，喉咙口突然又干又燥，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沙哑说道：“傻宝贝，说什么傻话呢，妈妈不允许你有事。”
乐乐眨了眨眼，目光晶莹剔透：“我说如果嘛！”
“没有如果，妈妈不允许有如果，乐乐，你答应妈妈，你不许有事，你要好好的，你说过，你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你说过的。”仿佛之间，我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死亡的气息。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死掉的，我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
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把乐乐紧紧抱在怀中。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可以告诉我？
乐乐轻轻推开我，抬手为我揩泪：“妈妈，你不要哭，乐乐不会离开你的。”
“嗯，妈妈相信乐乐，乐乐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我们睡觉吧！”
“好。”乐乐把脑袋埋进我怀中，轻轻闭上眼睛。
我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睡意，想着秦洛离开时的话，想着乐乐刚才的话，心里又慌又乱。
秦洛说他要走，他去哪里？他说最后一次，什么最后一次？乐乐说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么？
我微微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心想着要不要问，该怎么问！
犹豫了半天，我又放下了手机，还是不要问好了，他都瞒着不说，我又何需自讨没趣。
可是不问，心里又是满满的不安，很害怕，很慌乱，我再一次拿起手机。
打开信息，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再打，再删，我实在不知道该问什么！
纠结过后，我放下手机，随后又拿了起来！
放下，拿起！放下，再拿起！就这样反反复复！
我到底要不要问？